布衣书局 > 布衣论坛
贴两张红楼假货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2:55:27
    不知能否贴上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2:57:15
    不会贴啊,直接给网址。
    http://imgsrc.baidu.com/forum/pic/item/984f78f0f736afc3742e5b84b319ebc4b7451234.jpg
作者:司徒四壁 提交日期:2012-11-19 22:57:43
    胡同发的帖子算是白费了,贴个图就那么难吗?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2:58:49
    再来一张
    http://imgsrc.baidu.com/forum/pic/item/cada81cb39dbb6fda22f81c70924ab18962b37df.jpg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2:59:38
    作者:司徒四壁 提交日期:2012-11-19 22:57:43
     胡同发的帖子算是白费了,贴个图就那么难吗?
    ———————————————————————————————————————
    我不是刚来嘛,胡同发的帖子在哪?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3:08:55
    记载伪造的靖批笔记本的复印件,从不同渠道得到两套,一套清晰,但有缺,一套质量差但全,还互补。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19 23:25:31
    4)探佚学(梁归智烈士墓)
    清虚•观/狱神•庙=狱神•观/狱神•庙×清虚•观/狱神•观
    31)民俗学(陆正明烈士墓)
    冯紫英•端午/“卫若兰”•射圃=“卫若兰”•端午/“卫若兰”•射圃×冯紫英•端午/“卫若兰”•端午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3:29:09
    嗯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19 23:29:12
    一百二十八、反切化
    
    现代小说理论是基于亚里士多德单因素分析一维单方三段论建立的,在其视野下,小说这种体裁变得纯粹化和西式科学化。但是,《石头记》这部汉语小说却并不纯粹。梅作、脂批、畸记,均使用了其他艺术术语对小说进行“出类”的自我批评和批评,如陶瓷(可怜金玉质)、雕塑(【木是旃檀、泥是金沙】、洛神像)、绘画(【用画家[顾恺之]烟云模糊(引叶自蔽)】【标“昌花”袭人(赵昌花传神)】【用[顾恺之]《洛神赋[图]》“谮”洛神】)和诗歌(披阅十载)、戏剧(【琪官虽系优人,后回与袭人“供奉”玉兄(第三十四回中,结结实实一顿板子),宝卿得同终始】)等等。因此,双因素分析二维复方三段论是红学研究科学化的必要条件。不掌握这种方法,红学研究就很难入门,一窍不通。我们不仅要掌握小说史,还须进及文学史、艺术史;我们不仅要掌握小说哲学,还须进及文学哲学、艺术哲学。
    文史哲互为角度。同样地,研究历史,我们需要从文学和哲学两个方面进行。如《三国志魏书武帝纪》中裴松之引用夏侯湛著《魏书》曰“太祖自统御海内,芟夷群丑,其行军用师,大较依孙、吴之法,而因事设奇,谲敌制胜,变化如神。……御军三十余年,手不舍书,昼则讲武策,夜则思经传,登高必赋,及造新诗,被之管弦,皆成乐章。才力绝人,手射飞鸟,躬禽猛兽,尝于南皮一日射雉获六十三头”,其“兽”字避讳“虎”字,其“禽”字通假,就是一个哲学问题。再如,三国志“二十三年十月,权将如吴,亲乘马射虎於庱亭。【庱音摅陵反】马为虎所伤,权投以双戟,虎却废,常从张世击以戈,获之”就是一个文学问题。两则文本中的“虎”皆为军队,虎师。故安阳出土【魏武王常所用格虎大戟】之“虎”并非老虎,即不是兽而是人:《咱当兵的人》。
    而研究哲学,则须从历史和文学两个方面进行。黑格尔所谓哲学就是哲学史,就是从历史角度研究哲学;海德格尔所谓语言是存在的家园,就是从文学角度研究哲学。黄玉顺先生所谓“西方哲学的全部历史可以概括为这样一个标准的三段式关系推理:因为思维是存在之家(古代哲学),语言是思维之家(近代哲学),所以语言是存在之家(现代哲学)”,用三段论展示这种研究历程,自然就是更上一层楼了。
    反切化敲响了传统红学的丧钟。《石头记》读解学亚里士多才“骑马倚斜桥”比类反切概念乘法指数双因素分析二维复方三段论出类&拔萃容“错”推理:
    ∑p1•(-q1)/∑p0•(+q0)=∑p0•(-q1)/∑p0•(+q0)×∑p1•(-q1)/∑p0•(-q1)
    1)曹学(马经义烈士墓)
    曹•雪芹/因曹[衣]•雪芹[者]=因曹[衣]•雪芹/因曹[衣]•雪芹[者]×曹•雪芹/因曹[衣]•雪芹
    2)脂学(欧阳健烈士墓)
    [卫]若•兰在射圃/若•[贾]兰在射圃=若•兰在射圃/若•[贾]兰在射圃×[卫]若•兰在射圃/若•兰在射圃
    3)版本学(杨兴让烈士墓)
    第十八回标题上联•第十八回标题下联“荣国府归省庆元宵”/第十七回标题上联“大观园试才题对额”•第十七回标题下联=第十七回标题上联“大观园试才题对额”•第十八回标题下联“荣国府归省庆元宵”/第十七回标题上联“大观园试才题对额”•第十七回标题下联×第十八回标题上联•第十八回标题下联“荣国府归省庆元宵”/第十七回标题上联“大观园试才题对额”•第十八回标题下联“荣国府归省庆元宵”
    4)探佚学(梁归智烈士墓)
    清虚•观/狱神•庙=狱神•观/狱神•庙×清虚•观/狱神•观
    5)索隐学(刘振兴烈士墓)
    镇山太岁•显/直(值)事•隐=直(值)事•显/直(值)事•隐×镇山太岁•显/直(值)事•显
    6)传播学(朱大江烈士墓)
    八十回《石头记》完璧原著中的原书【旧有“《风月宝鉴》”之书(《石头记》前十六回)】•八十回《石头记》完璧原著中的续书【后文“《十二钗》”书(《石头记》后六十三四回)】/百二十回《红楼梦》续书中的原著(《红楼梦》前八十回)•百二十回《红楼梦》续书中的续书(《红楼梦》后四十回)=百二十回《红楼梦》续书中的原著(《红楼梦》前八十回)•八十回《石头记》完璧原著中的续书【后文“《十二钗》”书(《石头记》后六十三四回)】/百二十回《红楼梦》续书中的原著(《红楼梦》前八十回)•百二十回《红楼梦》续书中的续书(《红楼梦》后四十回)×八十回《石头记》完璧原著中的原书【旧有“《风月宝鉴》”之书(《石头记》前十六回)】•八十回《石头记》完璧原著中的续书【后文“《十二钗》”书(《石头记》后六十三四回)】/百二十回《红楼梦》续书中的原著(《红楼梦》前八十回)•八十回《石头记》完璧原著中的续书【后文“《十二钗》”书(《石头记》后六十三四回)】
    7)幽默学(包秦烈士墓)
    以枫露茶•酿酒[劲]/以合欢花•酿酒=以合欢花•酿酒[劲]/以合欢花•酿酒×以枫露茶•酿酒[劲]/以合欢花•酿酒[劲]
    8)秦学(夏岚馨烈士墓)
    [宝玉梦中]秦可卿•淫丧[sāng]天香楼/秦可卿•淫丧[sàng]天香楼=秦可卿•淫丧[sāng]天香楼/秦可卿•淫丧[sàng]天香楼×[宝玉梦中]秦可卿•淫丧[sāng]天香楼/秦可卿•淫丧[sāng]天香楼
    9)稽毒学(陈少海烈士墓)
    陈少海《红楼复梦》•“相逢半句无”/庚辰本【绮园】•舒序中“绮圃主人”=庚辰本【绮园】•“相逢半句无”/庚辰本【绮园】•舒序中“绮圃主人”×陈少海《红楼复梦》•“相逢半句无”/庚辰本【绮园】•“相逢半句无”
    10)兵学(邱华东烈士墓)
    地缘•政治学/史缘•红学=史缘•政治学/史缘•红学×地缘•政治学/史缘•政治学
    11)梅学(胡文彬烈士墓)
    张德夫园亭八咏•梅隐/王•炎=王•梅隐/王•炎×张德夫园亭八咏•梅隐/王•梅隐
    12)绝学(周汝昌烈士墓)
    作者[梅溪]用画家[曹仲达]•烟云模糊处/作者[梅溪]用画家[顾恺之]•引叶自蔽处=作者[梅溪]用画家[顾恺之]•烟云模糊处/作者[梅溪]用画家[顾恺之]•引叶自蔽处×作者[梅溪]用画家[曹仲达]•烟云模糊处/作者[梅溪]用画家[顾恺之]•烟云模糊处
    13)说文学(马兴华烈士墓)
    修辞•造词法/六书•造字法=六书•造词法/六书•造字法×修辞•造词法/六书•造词法
    14)新闻学(董义德烈士墓)
    邸报•定本/《石头记》•[御]定本=《石头记》•定本/《石头记》•[御]定本×邸报•定本/《石头记》•定本
    15)统计学(陈传坤烈士墓)
    妙复轩手批十二•巨册/甲戌本八•卷=甲戌本八•巨册/甲戌本八•卷×妙复轩手批十二•巨册/甲戌本八•巨册
    16)仿真修复学(冯其庸烈士墓)
    痴•十六/娇痴•二八初=娇痴•十六/娇痴•二八初×痴•十六/娇痴•十六
    17)版本作伪学(卞亦文烈士墓)
    [至]上月•竟亡故/上月•亡故=上月•竟亡故/上月•亡故×[至]上月•竟亡故/上月•竟亡故
    18)名学(曹天佑烈士墓)
    《[逻辑]•乘法》(赵本东)/《概念•代数》(吴士珑)=《概念•乘法》(batsbird)/《概念•代数》(吴士珑)×《[逻辑]•乘法》(赵本东)/《概念•乘法》(batsbird)
    19)信息经济学(郑磊烈士墓)
    八十卷目录•八十卷书文(原著)/一百廿卷目录•一百廿卷书文(正式续书梦稿本)=一百廿卷目录•八十卷书文(预备续书蒙府本)/一百廿卷目录•一百廿卷书文(正式续书梦稿本)×八十卷目录•八十卷书文(原著)/一百廿卷目录•八十卷书文(预备续书蒙府本)
    20)修辞学(吴小如烈士墓)
    宋代苏轼•“香梗”/赵•香梗先生=赵•“香梗”/赵•香梗先生×宋代苏轼•“香梗”/赵•“香梗”
    21)校勘学(程伟元烈士墓)
    无程伟元序言•无高鹗序言(正式续书梦稿本)/有程伟元序言•有高鹗序言(程甲本)=有程伟元序言•无高鹗序言(预备续书蒙府本)/有程伟元序言•有高鹗序言(程甲本)×无程伟元序言•无高鹗序言(正式续书梦稿本)/有程伟元序言•无高鹗序言(预备续书蒙府本)
    22)美学(蔡义江烈士墓)
    倒是哪样•先熟得快些/今方入七月的门果子•都是才红上来=今方入七月的门果子•先熟得快些/今方入七月的门果子•都是才红上来×倒是哪样•先熟得快些/今方入七月的门果子•先熟得快些
    23)小说学(邓遂夫烈士墓)
    [第五回]梦演《红楼梦》•“总其全部”之名/八十回《石头记》•提纲名=八十回《石头记》•“总其全部”之名/八十回《石头记》•提纲名×[第五回]梦演《红楼梦》•“总其全部”之名/八十回《石头记》•“总其全部”之名
    24)伦理学(陈斯园烈士墓)
    “其弟”(通“悌”。典藏修辞指僚友)•棠村序/他弟弟•[曹] 棠村序=他弟弟•棠村序/他弟弟•[曹] 棠村序ד其弟”(通“悌”。典藏修辞指僚友)•棠村序/他弟弟•棠村序
    25)语法学(张志坚烈士墓)
    《十二钗》•之书/《风月宝鉴》•一书=《风月宝鉴》•之书/《风月宝鉴》•一书×《十二钗》•之书/《风月宝鉴》•之书
    26)章法学(张登儒烈士墓)
    “凤”•姐/凤•姐儿=凤•姐/凤•姐儿ד凤”•姐/凤•姐
    27)章回计量学(刘心武烈士墓)
    80后•三十回/[此回]后•“[第]卅回”=[此回]后•三十回/[此回]后•“[第]卅回”×80后•三十回/[此回]后•三十回
    28)词汇建筑学(杨乃济烈士墓)
    刚炳•庙/[金]刚•“丙”(第三次修建后)庙=[金]刚•庙/[金]刚•“丙”(第三次修建后)庙×刚炳•庙/[金]刚•庙
    29)化用学(刘广定烈士墓)
    苗云•(用典白居易“言者志之苗”)“平儿”/前批•【平儿】=前批•“平儿”/前批•【平儿】×苗云•(用典白居易“言者志之苗”)“平儿”/前批•“平儿”
    30)文学(张爱玲烈士墓)
    “紫”•玛瑙碟/鲜荔枝•缠丝白玛瑙碟=鲜荔枝•玛瑙碟/鲜荔枝•缠丝白玛瑙碟ד紫”•玛瑙碟/鲜荔枝•玛瑙碟
    31)民俗学(陆正明烈士墓)
    冯紫英•端午/“卫若兰”•射圃=“卫若兰”•端午/“卫若兰”•射圃×冯紫英•端午/“卫若兰”•端午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3:29:38
    这就能贴上。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19 23:30:02
    人才是真正的假货:)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19 23:33:40
    看看这些可怜的假人,你就知道为什么版本式字帖“卞藏本”会被当作版本来鉴定了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3:39:06
    再来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3:40:00
    另一张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3:43:22
    真是没办法,看来这只能贴真东西,靖批之流当代人伪造的东西图也上不来啊。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19 23:43:24
    图未看见,只看见匕首:)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19 23:45:34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19 23:43:24
     图未看见,只看见匕首:)
    ———————————————————————————————————————
    没办法,这的贴图拒绝假货,你只能看网址了。
    http://imgsrc.baidu.com/forum/pic/item/984f78f0f736afc3742e5b84b319ebc4b7451234.jpg
    http://imgsrc.baidu.com/forum/pic/item/cada81cb39dbb6fda22f81c70924ab18962b37df.jpg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19 23:48:10
    榜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版本鉴定的能力,他们都是一窍不通者。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19 23:49:55
    参数错误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19 23:52:18
    你还是输入汉字标题得了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0 07:58:47
    老牌假货“靖批”和最新假货“庚寅本”都因俞平伯《辑评》的疏忽而被要了小命,可谓难兄难弟。
作者:冰爽茶 提交日期:2012-11-20 10:12:55
    胡同不做活雷锋,我来做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0 11:06:08
    说到雷锋,想起昨天网上碰见的一个人,人家说起刘胡兰,此君便宣布刘胡兰和雷锋一样假。我便问他刘胡兰哪里假了?答不出,便说刘胡兰杀了村长,本就是个杀人犯(却原来国共对抗时还要求共产党员刘胡兰遵国民党的法),然后就是反问“某集团大力颂扬的有几个是好的?”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0 11:11:48
    可见有些人嘴上说的真假不是基于事实、证据,而是全凭自己的感觉甚至好恶。当事实、证据否定其感觉时,便强词夺理甚至胡说八道了。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0 11:25:30
    “靖批”抄辑评的马脚被抓住了,铁证如山,有主真者哀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黄河洗不清,再跳进长江洗洗嘛。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16:50:34
    两份是重复的,还是有差别?:)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16:51:28
    zhongshu该不是大葱的马甲吧?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16:58:51
    你这种围靖救卞的策略可不怎么样喔。要想证伪靖藏本(笔记),你得用大图,把所有的笔记页都列示出来,用统计的方法证伪。一个本来就站不住脚的孤证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16:59:32
    34)画学(吕国伟烈士墓)
    苏轼《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论画以形似》“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昌花”袭人】/靖藏[甲戌]本第二十九回第二页背面•琥珀“珍珠”=靖藏[甲戌]本第二十九回第二页背面•【“昌花”袭人】/靖藏[甲戌]本第二十九回第二页背面•琥珀“珍珠”×苏轼《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论画以形似》“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昌花”袭人】/靖藏[甲戌]本第二十九回第二页背面•【“昌花”袭人】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17:04:25
    传统红学最喜欢玩的就是铁证如山,到了我的手里,无一不铁证如山倒:)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17:18:32
    问题在于,靖批与毛解及俞解是两码事,二人没有读懂一句靖批,若他们作伪,怎么会读不懂自己写的东西呢?:)
    毛国瑶写文章猛吹靖批的价值,可没有一点能踏上点的,全误读了。他们根本就不懂脂学。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18:58:37
    第四十一回至第八十回为【庚辰秋月定本】。第四十八回属于庚辰“定本”,因此庚辰本脂批在此,与在第三十一回至第四十回“【己卯冬月定本】”不一样,是不会有半点差错的。从用典而未被读者看出的【足为侧室】的毛、俞分野可以看出,毛抄和俞辑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的东西;但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都没踏上点,俞平伯认对了“足”字却括改“足”字为“是”字,毛国瑶压根就没认准靖藏本的“足”字,误将“足”字认作了“至”字。
    
    第四十八回
    【庚辰夹批: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Qín),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píng),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足为侧室(按:《后汉书•吴汉传》:“汉性强力,每从征伐,帝未安,恒侧足而立。”),且虽曾读书,不能与林、湘辈并驰于海棠之社耳。然此一人岂可不入园哉?故欲令入园,终无可入之隙,筹划再四,欲令入园必呆兄远行后方可。然阿呆兄又如何方可远行?曰名,不可;利,不可;无事,不可;必得万人想不到,自己忽发一机之事方可。因此思及“情”之一字及呆素所误者,故借“情误”二字生出一事,使阿呆游艺之志已坚,则菱卿入园之隙方妥。回思因欲香菱入园,是写阿呆情误,因欲阿呆情误,先写一赖尚荣,实委婉严密之甚也。脂砚斋评】【靖藏眉批:“湘”(香)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龙”(袭)平,惜幼年罹祸、命薄运乖,“至”(足)为侧室——虽“会”(曾)读书,而不得与林、湘等并驰于海棠之社。然此人岂能不入园,惟无可入之隙耳。必使呆兄远行,方可。试思[呆]兄如何可远行?名利不可,正事不可,因借“情[误]”二字,生一事方妥。】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19:40:20
    《后汉书•吴汉传》:
    汉性强力,每从征伐,帝未安,恒侧足而言。诸将见战陈不利,或多惶惧,失其常度。汉意气自若,方整厉器械,激扬士吏。帝时遣人观大司马何为,还言方修战攻之具,乃叹曰:“吴公差强人意,隐若一敌国矣!”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19:44:14
    典故才能判定真伪。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0:53:41
    知道卞藏本是怎样被判死刑、立即执行的吗?典故,民俗性典故。
    第二回
    子兴道:“不然,只因现今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日所生,故名元春,余者方从了‘春’字。上一辈的,却也是从兄弟而来的。现有对证:目今你贵东家林公之夫人,即荣府中赦、政二公之胞妹,在家时名唤贾敏。(按:是名非字,故雨村不知)【蒙府侧批:黛玉入荣国府的根源,却籍他二人之口,下文便不费力。】不信时,你回去细访可知。”雨村拍案笑道:“怪道这女学生读至凡书中有‘敏’字,皆念作‘密’字,每每如是;写字遇着‘敏’字,又减一二笔,我心中就有些疑惑。今听你说的,是为此无疑矣。怪道我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近日女子相同,度其母必不凡,方得其女,今知为荣府之孙,又不足罕矣。可伤(按:诸抄本皆“伤”,独甲辰本为“惜”,故知甲辰本为盗版。而程甲、程乙均沿袭了甲辰本的该项错误,乃盗版之盗版。)上月‘竟(v.)亡故’了。”(按:上月三年满,乃是其亡故之期。至上月从头到尾整三年满。卞藏本独校“竟”为“就”,为当代盗版【1986年后】。己卯本旁添“其母”二字,为甲辰本所沿袭,甲辰本参考了己卯本。)子兴叹道:“老姊妹四个(按:贾敬、贾赦、贾政、贾敏),这一个是极小的,又没了。长一辈的姊妹一个也没了。(按:贾母这一辈的)只看这小一辈的,将来之东床如何呢。”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1:08:43
    几年前在孔网,关于卞藏本同床异梦问题,老Q与cao(冰爽茶)、红楼侦探酣战,zhongshu也是参与者,坏鸟只是观察员。今天战场转移到布衣,我不得不提醒的是:你们不仅在所谓卞藏本问题上存在论题性错误,还存在转移论题的错误。“卞藏本”的问题转移到靖藏本上来了,两者能比吗?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1:13:37
    靖藏本是航祖母,以你们的才智,是扛不起的。任何一个东西,你得优先采用当事人的说法。毛国瑶的陈述才是第一重要的。同理,程高的序言才是第一重要的,高鹗没说自己续书,那“高鹗续书说”就是放屁。其所谓巧合的“问题”,直到航祖母级盗版本——《红楼复梦》被揭示出来后才得以澄明。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1:29:29
    老Q在程甲本-蒙府本问题上洞若观火,而在程乙本-梦稿本问题上则如同白痴,就是因为他不知道《红楼复梦》催生了21+19。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2:45:51
    靖藏本第二十八回遗失
    
    35)医学(周宗成烈士墓)
    李时珍《本草纲目》•“介虫三百六十,而龟为之长。龟,介虫之灵长者也”/【[王夫人]听也不曾听过】•“三百六十两,不足龟大”=【[王夫人]听也不曾听过】•“介虫三百六十,而龟为之长。龟,介虫之灵长者也”/【[王夫人]听也不曾听过】•“三百六十两,不足龟大”×李时珍《本草纲目》•“介虫三百六十,而龟为之长。龟,介虫之灵长者也”/【[王夫人]听也不曾听过】•“介虫三百六十,而龟为之长。龟,介虫之灵长者也”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3:06:49
    靖藏本第二十九回迷失
    
    36)道学(蒲正兴烈士墓)
    [一手]遮天•大王/遮[卫]天[子]•台湾五府千岁(南鲲鯓庙)=遮[卫]天[子]•大王/遮[卫]天[子]•台湾五府千岁(南鲲鯓庙)×[一手]遮天•大王/遮[卫]天[子]•大王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0 23:14:37
    千万不要忘记靖批的俞平伯式脱漏,靖批的俞平伯式脱漏必须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
    一有空,本人就狠狠揪住这个假货的命门狠揍一顿。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3:24:03
    你讲一万遍也没用啊,哈哈。对文本一窍不通的人没有任何发言权。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3:24:57
    第四十八回
    薛姨妈上京带来的家人不过四五房,并两三个老嬷嬷小丫头,今跟了薛蟠一去,外面只剩了一两个男子。因此薛姨妈即日到书房,将一应陈设玩器并帘幔等物尽行搬了进来收贮,命那两个跟去的男子之妻一并也进来睡觉。又命香菱将他屋里也收拾严紧,“将门锁了,晚间和我去睡。”宝钗道:“妈既有这些人作伴,不如叫菱姐姐和我作伴去。我们园里又空,夜长了,我每夜作活,越多一个人岂不越好。”薛姨妈听了,笑道:“正是我忘了,原该叫他同你去才是。我前日还同你哥哥说,文杏又小,道三不着两,莺儿一个人不够伏侍的,还要买一个丫头来你使。”宝钗道:“买的不知底里,倘或走了眼,花了钱小事,没的淘气。倒是慢慢的打听着,有知道来历的,买个还罢了。”【庚辰夹批:闲言过耳无迹,然又伏下一事矣。】一面说,一面命香菱收拾了衾褥妆奁,命一个老嬷嬷并臻儿送至蘅芜苑去,然后宝钗和香菱才同回园中来。【庚辰夹批: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Qín),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píng),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足为侧室(按:《后汉书•吴汉传》:汉性强力,每从征伐,帝未安,恒侧足而立。诸将见战陈不利,或多惶惧,失其常度。汉意气自若,方整厉器械,激扬士吏。帝时遣人观大司马何为,还言方修战攻之具,乃叹曰:“吴公差强人意,隐若一敌国矣!”),且虽曾读书,不能与林、湘辈并驰于海棠之社耳。然此一人岂可不入园哉?故欲令入园,终无可入之隙,筹划再四,欲令入园必呆兄远行后方可。然阿呆兄又如何方可远行?曰名,不可;利,不可;无事,不可;必得万人想不到,自己忽发一机之事方可。因此思及“情”之一字及呆素所误者,故借“情误”二字生出一事,使阿呆游艺之志已坚,则菱卿入园之隙方妥。回思因欲香菱入园,是写阿呆情误,因欲阿呆情误,先写一赖尚荣,实委婉严密之甚也。脂砚斋评】【靖藏眉批:“湘”(香)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龙”(袭)平,惜幼年罹祸、命薄运乖,“至”(足)为侧室——虽“会”(曾)读书,而不得与林、湘等并驰于海棠之社。然此人岂能不入园,惟无可入之隙耳。必使呆兄远行,方可。试思[呆]兄如何可远行?名利不可,正事不可,因借“情[误]”二字,生一事方妥。】(按:第四十一回至第八十回为【庚辰秋月定本】。第四十八回属于庚辰“定本”,因此庚辰本脂批在此,与在第三十一回至第四十回“【己卯冬月定本】”不一样,是不会有半点差错的。从用典而未被读者看出的【足为侧室】的毛、俞分野可以看出,毛抄和俞辑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的东西;但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都没踏上点,俞平伯认对了庚辰本的“足”字却括改“足”字为“是”字,毛国瑶压根就没认准靖藏本的“足”字,误将“足”字认作了“至”字。
    根据对第五十三回第123条靖批的分析和自其中抽象出的靖批“六字一列”格式特征,我们判定:第四十八回第116条靖批中,“‘湘’(香)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为第一、二、三列,毛抄漏文“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为第四、五列,“不让‘龙’(袭)平惜幼/...”为第六列及以后列。毛抄漏了两列眉批[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共十二个字。12÷6=2。
    1954年底,俞平伯下大功夫辑录的《脂砚斋红楼梦辑评》一书,由上海文艺联合出版社出版。从俞平伯所写长篇《引言》最后所书年月,即“一九五三、十、三十”来看,全书之脱稿,是早在出版前一年多,为什么竟拖了这么久才问世呢?这自然与俞平伯的受批判分不开。所以这本《脂砚斋红楼梦辑评》,加了一则《出版者的说明》,出版者用心良苦:“本书的排印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对资产阶级唯心论的错误思想展开批判以后,我们对于它的内容又作了一番检查,也商诸编者进行了必要的修正。我们只纯粹拿它当作古典文学研究的一种资料提供读者。” 俞辑脱文并非俞平伯所为,而是排印所致。排印过程中排字工人听排或自吟自排造成了这种失误,这从秦(QÍN)平(PÍNG)押韵可见一斑。没有什么文化、望文生义的排印工人或因“风流”二字不合建国初期的扫黄时尚,“贤惠”二字有违反封建精神而截除了相关字眼。后来俞公发现了他们的这种错误,1960年出版时已经纠正。
    根据眉批不以“此批”字样自我指涉批眉批的规矩,我们判定:靖藏本第四十八回【靖眉批:此批甚当】,指的是宝钗批香菱“得陇望蜀”甚当,即【靖眉批:[宝钗]此批甚当】;第三回甲戌侧批中,【前四十九字迥异[于王夫人批宝玉]之[侧]批,今始方知】可资参考。“苑去然后宝钗和香菱才同回园中来香菱道”为靖藏[甲戌]本第四十八回第四页正面最后一列。【“湘”(香)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龙”(袭)平惜幼】的漏文,因第四页正面、背面切换而产生。这种类似于两页共用一边的准毛边性缺失,乃是书页缺角所致。毛抄并未有意或无意脱文。也就是说,毛国瑶和俞平伯均无罪,而共军石昕生则犯有红学诬陷罪,其遗毒一直于今尚未肃清。
    “作诗罢宝钗笑道我说你得陇望蜀呢我劝你”为背面第八列,与前合计9列,可纳眉批9*2*6=108字。而包括漏文在内,靖批共有102+12=114字,故知漏文[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当批在第四页正面与背面的边界部位:正面边界“不让纨钗风流”,背面边界“不让湘黛贤惠”——靖藏本因缺角而先天无文。【此批甚当】(稍后眉批)四字与上条眉批尾列无论同列还是不同列,上批尾字与下批首字的字间距均为108-102-4=2字。
    靖藏本各章回并无象甲戌本那样的章回号码和章回标题,故它们不占版面空间。第四十七回正文有15页,第15页正面有两列结尾文字,背面为空白页。
    毛漏俞脱的争议及其解决,为我们澄明了靖藏本眉批的格式——其标准格式是与甲戌本一样的“六字格”。)
    香菱道:“我原要和奶奶说的,大爷去了,我和姑娘作伴儿去。又恐怕奶奶多心,说我贪着园里来顽;谁知你竟说了。”宝钗笑道:“我知道你心里羡慕这园子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没个空儿。就每日来一趟,慌慌张张的,也没趣儿。所以趁着机会,越性住上一年,我也多个作伴的,你也遂了心。”香菱笑道:“好姑娘,你趁着这个功夫,教给我作诗罢。”【庚辰夹批:写得何其有趣,今忽见菱卿此句,合卷从纸上另走出一娇小美人来,并不是湘、林、探、凤等一样口气声色。真神骏之技,虽驱驰万里而不见有倦怠之色。】宝钗笑道:“我说你‘得陇望蜀’呢。【靖藏眉批:此批甚当】我劝你今儿头一日进来,先出园东角门,从老太太起,各处各人你都瞧瞧,问候一声儿,也不必特意告诉他们说搬进园来。若有提起因由,你只带口说我带了你进来作伴儿就完了。回来进了园,再到各姑娘房里走走。”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3:29:18
    循序渐进,懂吗?要解决庚辰本畸记所谓【迷失】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靖藏本。没有靖藏本,你说得清【迷失】问题吗?靖藏本的存在,就是靠庚辰本畸记所谓【迷失】来证明的。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0 23:31:41
    一百四十一、从林代玉入贾府的年龄看不学无术的86后当代盗版本——卞藏本作伪者的弱智和低能
    
    1) 信息衰变——从竟亡故到就亡故
    守制读书比类反切概念乘法指数双因素分析二维复方三段论出类&拔萃容“错”推理:
    [至]上月•竟亡故/上月•亡故=上月•竟亡故/上月•亡故×[至]上月•竟亡故/上月•竟亡故
    A.“竟(v.)亡故”问题
    第二回
    子兴道:“不然,只因现今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日所生,故名元春,余者方从了‘春’字。上一辈的,却也是从兄弟而来的。现有对证:目今你贵东家林公之夫人,即荣府中赦、政二公之胞妹,在家时名唤贾敏。(按:是名非字,故雨村不知)【蒙府侧批:黛玉入荣国府的根源,却籍他二人之口,下文便不费力。】不信时,你回去细访可知。”雨村拍案笑道:“怪道这女学生读至凡书中有‘敏’字,皆念作‘密’字,每每如是;写字遇着‘敏’字,又减一二笔,我心中就有些疑惑。今听你说的,是为此无疑矣。怪道我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近日女子相同,度其母必不凡,方得其女,今知为荣府之孙,又不足罕矣。可伤(按:诸抄本皆“伤”,独甲辰本为“惜”,故知甲辰本为盗版。而程甲、程乙均沿袭了甲辰本的该项错误,乃盗版之盗版。)上月‘竟(v.)亡故’了。”(按:上月三年满,乃是其亡故之期。至上月从头到尾整三年满。卞藏本独校“竟”为“就”,为当代盗版【1986年后】。己卯本旁添“其母”二字,为甲辰本所沿袭,甲辰本参考了己卯本。)子兴叹道:“老姊妹四个(按:贾敬、贾赦、贾政、贾敏),这一个是极小的,又没了。长一辈的姊妹一个也没了。(按:贾母这一辈的)只看这小一辈的,将来之东床如何呢。”
    第三回
    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己卯夹批:代(v.)玉答道:“十(v.)”三岁了。又问道......】(按:最经典的拟态代言性脂批。意思是“余代玉答道”,“代”为谓语动词,“玉”为名词指黛玉。“十”为非谓语动词。此批是有标记双行夹批,它由原侧批演化而来,并无“眉批”对应。这说明标记是先在的。
    【“十”三岁】就是九岁。【“十”】即「十字相乘法」,两“三”十字相乘即为九[岁]。1494年意大利数学家巴切利[1445~1514年]介绍了八种乘法。第一种乘法与现在通用的笔算乘法完全一致,第六种就是方格乘法。此法约于十五世纪传入中国,因其图形有如织锦,故亦称为铺地锦。康熙的数学论文《御制三角形推算法论》(1704年)则标志着已经有了明确的平方概念。
    庚辰本第二十回【宝玉之情,痴十六乎】第七十八回【[若]方十六岁而夭,亦可伤矣】也是「十字相乘法」脂批,用典白居易“娇痴二八初”。不过己卯本【“十”三岁】之批重在相乘的过程(三的平方曰“十”三),隐去结果;而后两者则重在相乘的结果,隐去过程。)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甲戌侧批:当家的——[问]人、[问]车,如此毕肖!】【蒙府侧批:三句不离本行,职责在兹也。】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B. 念书时间问题
    第二回
    原来这林如海之祖,曾袭过列侯,今到如海,业经五世。起初时,只封袭三世,因当今隆恩盛德,远迈前代,【甲戌眉批:可笑近时小说[《平山冷燕》]中,无故极力称扬浪子淫女,[第二十回]临收结时,还必致感动朝廷,使君父同入其情欲之界,明遂其意,何无人心之至!不知彼作者有何好处,有何谢报到朝廷高庙之上,直将半生淫朽秽资睿德,又苦拉君父作一干证护身符,强媒硬保,得遂其淫欲哉!】(按:近时小说顺治十五年(1658年)天花藏主人序《新刻批评平山冷燕》,第二十回“金銮报捷美团圆”。《平山冷燕》主要描写“先朝”隆盛时的才子才女(平如衡、山黛、冷绛雪、燕白颔),书名即由四人的姓氏连缀而成,他们才华出众,深得皇帝赏识,最后双双成亲的故事。此批针对的是正文中的“隆恩盛德,远迈前代”八字)额外加恩,至如海之父又袭了一代,至如海便从科第出身。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甲戌侧批:要紧二字,盖钟鼎亦必有书香方至美。】之族。只可惜这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虽有几门,却与如海俱是堂族而已,没甚亲支嫡派的。【甲戌侧批:总为黛玉极力一写。】今如海年已四十(按:四十岁时得子,三十九岁时得女),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偏又于去岁死了。虽有几房姬妾,【甲戌侧批:带写贤妻。】奈他命中无子,亦无可如何之事。今只有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蒙府侧批:绛珠初见。】年方五岁,夫妻无子,故爱如珍宝。且又见他聪明清秀,【甲戌侧批:看他写黛玉,只用此四字。可笑近来小说中,满纸“天下无二”“古今无双”等字。】便也欲使他读书识得几个字,不过假充养子之意,聊解膝下荒凉之叹。【甲戌眉批:如此叙法,方是至情至理之妙文。最可笑者,近小说中满纸班昭、蔡琰、文君、道韫。】(按:五岁是小儿入学攻书的年龄)
    雨村正值偶感风寒,病在旅店,将一月光景方渐愈。一因身体劳倦,二因盘费不继,也正欲寻个合式之处,暂且歇下。幸有两个旧友,亦在此境居住,【甲戌侧批:写雨村自得意后之交识也。又为冷子兴作引。】因闻得盐政欲聘一西宾,雨村便相托友力,谋了进去,且作安身之计。妙在只一个女学生并两个伴读丫鬟,这女学生年又小,身体又极怯弱,工课不限多寡,故十分省力。
    堪堪又是一载的光阴。谁知女学生之母贾氏夫人一疾而终。女学生侍汤奉药,守丧尽哀,【蒙府侧批:先要使黛玉哭起。】遂又将辞馆别图。林如海意欲令女学生守制读书,故又将他留下[三年]。
    第三回
    因问:“妹妹可曾读书?”【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自己不读书,却问到人,妙!】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按:不含守制非正常读书三年),些须认得几个字。”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了名。
    2)卞藏本“洋蜂蜜”与不才之女张爱玲的所谓【西洋酒令】
    卞藏本不是红学研究用版本,它是版本式字帖。其形式与内容发生了颠倒。
    第七回
    周瑞家的因问:“不知是个什么海上方儿?姑娘说了,我们也记着,说与人知道,倘遇见这样病,也是行好的事。”宝钗见问,乃笑道:“不用这方儿还好,若用了这方儿,真真把人琐碎死。东西药料一概都有限,只难得‘可巧’二字: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凡用“十二”字样,皆照应十二钗。】【蒙府侧批:周岁十二月之像。】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周瑞家的忙道:“嗳哟!这么说来,这就得三年的工夫。倘或雨水这日竟不下雨,这却怎处呢?”宝钗笑道:“所以说那里有这样可巧的雨,便没雨也只好再等罢了。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按:卞藏本写作“再加上十二钱洋蜂蜜”,为1986年后抄成本。),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戚序夹批:历者炎凉,知者甘苦。虽离别亦自能安,故名曰冷香丸。又以谓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不可冷者。】煎汤送下。”【甲戌(戚序、蒙府、梦稿)夹批:末用黄柏更妙。可知“甘苦”二字,不独十二钗,世皆同有者。】
    第十七回
    说着,引人进入房内。只见这几间房内收拾的与别处不同,竟分不出间隔来的,【庚辰侧批:特为青埂峰下凄凉与别处不同耳。】【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新奇希见之式。】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花样周全之极!然必用下文者,正是作者无聊,撰出新异笔墨,使观者眼目一新。所谓集小说之大成,游戏笔墨,雕虫之技,无所不备,可谓善戏者矣。又供诸人同学一戏,洵为妙极。】或卍畐卍寿,【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金玉篆文是可考正箓,今则从俗花样,真是醒睡魔。其中诗词雅谜以及各种风俗字文,一概不必究,只据此等处便是一绝。】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至此方见一朱彩之处,亦必如此式方可。可笑近之园庭,行动便以粉油从事。】一隔一隔,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隔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壁。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就,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精工之极!】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按:用典宋代王之道《含山令尹章邦基,即其所居剜山得石,嵌空乃作堂》,第三十八回“雪浪”藏词修辞指钱塘笺第四十二回“雪浪”指钱塘纸。刑岫烟之名出此典,第三十七回“槅子上碟槽空着”【庚辰双行夹批:妙极细极!因此处系依古董式样抠成槽子,故无此件此槽遂空。若忘却前文,此句不解】出此典)诸如琴、剑、悬瓶、【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悬于壁上之瓶也。】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皆系人意想不到、日所未见之文;若云拟编虚想出来,焉能如此?一段极清,极细。后文鸳鸯瓶(第三十七回“联珠瓶”)、“紫”玛瑙碟(第三十七回“配上鲜荔枝才好看”的“缠丝白玛瑙碟”)、西洋酒(第六十回“西洋葡萄酒”)、令自行船(第五十七回“金西洋自行船”——令其自行之船;“令”为非谓语动词,传神地表达了自行船的玩具性质,它是弹簧驱动的)等文,不必细表。】众人都道:“好精致想头!难为怎么想来?”【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谁不如此赞?】
    3)卞藏本作伪者(86后)及其后继者如庚寅本作伪者(06后)等的高尚形象——他们只能玩转自己的小脑袋
    第十二回
    自此满心想凤姐,【庚辰眉批:此刻还不回头,真自寻死路矣。】【蒙府侧批:孙行者非有紧箍儿,虽老君之炉、五行之山,何尝屈其一二?】只不敢往荣府去了。贾蓉两个常常的来索银子,他又怕祖父知道,正是相思尚且难禁,更又添了债务;日间工课又紧,他二十来岁之人,尚未娶亲,迩来想着凤姐,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按:用典元代王实甫的《西厢记》[折桂令]他是个娇滴滴美玉无瑕,粉脸生春,云鬓堆鸦。恁的般受怕担惊,又不图甚浪酒闲茶。则你那夹被儿时当奋发,指头儿告了消乏;打叠起嗟呀,毕罢了牵挂,收拾了忧愁,准备着撑达。第八回脂批【浪酒闲茶,总不相宜】第十二回畸批【入《<西厢记>批评》,内(通“纳”)《十大快》中】皆出此典,第十二回贾瑞之“瑞”字也脱胎自“张君瑞”);更兼两回冻恼奔波,【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写得历历病源,如何不死?】因此三五下里夹攻,【庚辰侧批:所谓步步紧。】不觉就得了一病:心内发膨胀,口内无滋味,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昼常倦,下溺连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上一年[关],都添全了。【庚辰侧批:简洁之至!】于是不能支持,一头睡倒,合上眼还只梦魂颠倒,满口乱说胡话,惊怖异常。百般请医治疗,诸如肉桂、附子、鳖甲、麦冬、玉竹等药,吃了有几十斤下去,也不见个动静。【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说得有趣。】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1 08:20:31
    庚辰本上的脂评是“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
    俞平伯辑录庚辰本这条批语时因疏忽脱漏了“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十二个字,成了“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袭平”,把属于纨钗的“端雅”的帽子戴到了袭平头上。
    而毛录靖批是“香菱之为人,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龙平”,居然与俞平伯脱漏了相同的字,这充分说明“靖批”是根据俞平伯辑评伪造的。
    什么叫铁证如山,这就叫铁证如山。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8:27:00
    你只是以此提出了一个论点:毛抄源于俞辑。论据、论证都空缺。这点东西(相似性)只够提出论点,懂吗?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8:29:51
    论点如果自己证明自己,那还要论证做什么?
    毛、俞作伪的动机呢?他们为什么要作伪呢?卞藏本作伪,那是因为有利可图,名利双收。靖藏本作伪,名利何在?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8:33:19
    如果你仅凭相似性就证明论点,那我也可以基于同一个数据源,也通过相似性提出和证明另一个论点。论点与论点对掐,那有什么意思呢?对掐一万次也掐不出真理来。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8:40:54
    毛俞问题,带出的真正红学问题是:靖藏本和甲戌本谁先谁后?甲戌本是丁亥春起抄的还是丁亥春完成的?靖藏本过录庚辰本还是甲戌本?
    这才是高质量的提问。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9:05:57
    甲戌本既是甲戌“定本”(第一回至第三十回),又是全部定本(第一回至第八十回),其第三十一回至第四十回脂批抄自己卯“定本”,第四十一回至第八十回脂批抄自庚辰“定本”。甲戌本从[康熙丙戌年]甲午[月]八日起抄,到康熙丁亥春抄成,至多历时十月。可谓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9:15:11
    正因有了靖藏本【更衣】提示,我们才知道第十三回删除的是宝玉要衣服换了之前宝玉梦中情况一段文字,它处在原第四页正面,而非共删除了四页或五页,删的位置却未知。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9:16:02
    【更衣】=宝玉要衣服换了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9:19:05
    两页文字,最多一共(12*18)*4=864字。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9:19:30
    会小学算术吗?哈哈!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9:21:35
    真家伙是帮忙的,假家伙是帮闲添乱的。版本式字帖——卞藏本就是个废物,屁用没有,研究它做什么?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9:25:30
    靖藏本的航祖母价值,只有网络帖战高尚教父、无敌战神,科学红学一代宗师、肉食性恐龙型超级红学大内高手暨秦可儿&林妹妹&妙玉&尤三儿&“凤”姐的护花使者batsbird才看得懂:)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9:28:04
    靖批却是小孩子玩的东西。颠倒错乱,与蒙府本后四十回一样,乃因顽童写字而致。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09:29:13
    小孩子玩的东西,大人是看不懂的。只有童心未泯的人才能感受一二。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0:05:10
    第五十三回
    【庚辰夹批:《在园[按:刘廷玑号]杂字[按:志]》[按:刘廷玑著,书后有“《女仙外史》品题”“《女仙外史》回后评”;康熙四十年(公元一七0一年)吕熊往见刘廷玑于江西学使任]曾有此说。】(按:御田胭脂米即第四十二回御田粳米(御田胭脂粳米)。刘廷玑《在园杂志》卷一“[现]浙闽总督(1710年)范公时崇[当年]随驾热河,每赐御用食馔,内有朱红色大米饭一坛。传旨云:此本无种,其先特产上苑,只一两根苗,穗迥异他禾,及登剖子,粒如丹砂,遂收其种,种于御园。今兹广获其米,一岁两熟,只供御膳”。)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0:44:47
    第二十回
    【庚辰眉批:“茜雪”至狱神庙(供奉五位遮天大王的清虚观。以曾做过刑部大司寇的五王范承业为代表),方呈[倚势奶娘]正文;袭人正文,标“‘昌花’袭人”,有始[第三回]有终[第二十九回](“‘昌花’袭人”,指第二十九回“琥珀‘珍珠’”。春秋笔法中的寓褒之笔。校书人借第二十回赵姨娘之“赵”字和花袭人之“花”字,用苏轼“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典。“有始有终”,即有伏有应;应笔均在第二十九回中)。余只见有一次[靖藏本自甲戌本]誊清时,与狱神庙“[劝]慰宝玉”(第二十九回中)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0:53:25
    第二十回
    【庚辰眉批:“茜雪”至狱神庙(供奉五位遮天大王的清虚观。以曾做过刑部大司寇的五王范承业为代表),方呈[倚势奶娘]正文;袭人正文,标“‘昌花’袭人”,有始[第三回]有终[第二十九回](“‘昌花’袭人”,指第二十九回“琥珀‘珍珠’”。春秋笔法中的寓褒之笔。校书人借第二十回赵姨娘之“赵”字和花袭人之“花”字,用苏轼“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典。“有始有终”,即有伏有应;应笔均在第二十九回中)。余只见有一次[靖藏本正文]誊清(靖藏本脂批中不能卒读的眉批、侧批却由小屁孩——校书人的孙子誊自甲戌本)时,与狱神庙“[劝]慰宝玉”(第二十九回中)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0:57:19
    第四十八回与庚辰本并不一样的靖批出自甲戌本,在甲戌本中该批为眉批。两列共十二字因转页而脱漏。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1:16:37
    第一回
    【甲戌侧批:若从头逐个写去,成何文字?《石头记》得力处在此。丁亥春(按:今传所谓甲戌本的抄成时间。靖藏本是甲戌“定本”(第一回至第三十回,正文、总评、双行夹批)。甲戌本是全部定本(第一回至第八十回),其第一回至第三十回总评、双行夹批抄自靖藏[甲戌]“定本”,第三十一回至第四十回脂批抄自己卯“定本”,第四十一回至第八十回脂批抄自庚辰“定本”。甲戌本从[康熙丙戌年]甲午[月]八日起抄,到[康熙]丁亥春抄成,至多历时十月。可谓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1:20:10
    靖藏本第三十一回至第八十回的总评、侧批是不如己卯“定本”庚辰“定本”的。这就是“定本”这个概念的厉害之处。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1:33:53
    研究靖藏本不能卒读眉批、侧批的正常语序,没太大价值。小屁孩脑子忽高忽低,没什么谱。前年在前红楼艺苑为蒙府本后四十回问题,老Q就没想到那是小孩玩出来的东西,所以就想不出“蒙童习字本”这个概念,论证尽管出色,但仍不够深入。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1:55:41
    1954年出版的俞辑本中,那条批语与正文分隔于两页。可以推知的是,排印工人把字排漏了。俞平伯本人按道理讲应该不会将文字抄漏。除非你找到俞平伯本人的手稿,手稿上那十二个字是漏的。
    俞辑抄本无漏,俞辑印本有漏。那这就不是俞平伯的问题,而是排印工人的问题了。毛国耀1959年才见过靖藏本,1964年才与俞平伯联系。这期间老毛手中有1954年出版的俞辑本吗。这些东西都需要提供证据的。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1:57:25
    传统红学工作者就是靠这些捕风捉影的相似性来玩红学的。结果怎么样?一窍不通:)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2:01:11
    毛国瑶至死都未见过1954年版俞辑本,他见过1964年版的修订本。你能从毛家搜到1954年版俞辑本,那才算是有点铁证味道,可以保证有这种可能性。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2:03:26
    你们之所以喜欢玩铁证,说白了就是脑子笨,人又懒,总是试图毕其功于一役。世界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啊,哈哈!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2:20:54
    zhongshu对靖藏本是否作伪其实是不感兴趣的。若真感兴趣,论证不会那么苍白无力。很多玩铁证的人其实对文本并不真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自己的作者论假说。如陈传坤等即是。陈传坤玩出了一个雍正时期作者论假说,然后搜集雍正“铁证”。这些铁证都被我铲了:
    第十八回
    少时便来了十来对,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金黄伞过来,(按:《石头记》假借汉唐名色。元代睢景臣散曲《高祖还乡》对仪仗等有极为传神幽默的描绘:“红漆了叉,银铮了斧,甜瓜苦瓜黄金镀。明晃晃马蹬枪尖上挑,白雪雪鹅毛扇上铺。这几个乔人物,拿着些不曾见的器仗,穿着些大作怪衣服。”“辕条上都是马,套顶上不见驴。黄罗伞柄天生曲。车前八个天曹判,车后若干递送夫。更几个多娇女,一般穿着,一样妆梳。”“那大汉下的车,众人施礼数。那大汉觑得人如无物。”“你道那大汉是谁?白什么改了姓更了名唤做汉高祖!”。此处正文用典“黄罗伞柄天生曲”。)便是冠袍带履。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2:22:31
    第五十三回
    当下已是腊月,离年日近,王夫人与凤姐治办年事。王子腾升了九省[XǏNG]都检点(按:九门提督),贾雨村补授了大司马,协理[王子腾][处置]军机(按:即协理九门提督相关事务)、参赞朝政,不题。(按:南朝刘宋时期范晔《后汉书•章帝本纪》“太祖赐黄马褂,赏三眼花翎,行中书平章事参赞军机,襄赞议政王刘殇公、相国周文正公决断庶政”。很显然,清制“黄马褂”“[顶戴]花翎”并非原创,而是抄袭自《后汉书•章帝本纪》。)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2:23:44
    铲除“铁证”需要上乘的内力,这网络数据挖掘的绝活,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2:25:44
    你们的“铁证”,到了我这儿,都会生锈。铁证如山,全都变成铁证如山倒,嘿嘿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2:29:40
    当对手玩铁证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的智力已达极限,此时出击,必能摧毁其意志。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2:32:46
    你不玩铁证,我还想不到那儿会用典,你一玩,我就判定,那里一定有戏。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5:22:29
    39)算术学(蒋勋烈士墓)
    旧有“《风月宝鉴》”之书(《石头记》前十六回)•“[宝玉]要衣服换了”之前原[第]四页[第]五页两页文字/遗簪[堕履中]•“更衣”诸文=遗簪[堕履中]•“[宝玉]要衣服换了”之前原[第]四页[第]五页两页文字/遗簪[堕履中]•“更衣”诸文×旧有“《风月宝鉴》”之书(《石头记》前十六回)•“[宝玉]要衣服换了”之前原[第]四页[第]五页两页文字/遗簪[堕履中]•“[宝玉]要衣服换了”之前原[第]四页[第]五页两页文字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5:51:03
    41)殡仪学(王超烈士墓)
    立松轩本•“鹤轩”(蓬莱)本/松轩本•立鹤轩本=松轩本•“鹤轩”(蓬莱)本/松轩本•立鹤轩本×立松轩本•“鹤轩”(蓬莱)本/松轩本•“鹤轩”(蓬莱)本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1 18:10:25
    第二十回
    【庚辰眉批:“茜雪”至狱神庙(供奉五位遮天大王的清虚观。以曾做过刑部大司寇的五王范承业为代表),方呈[倚势奶娘]正文;袭人正文,标“‘昌花’袭人”,有始[第三回]有终[第二十九回](“‘昌花’袭人”,指第二十九回“琥珀‘珍珠’”。春秋笔法中的寓褒之笔。校书人借第二十回赵姨娘之“赵”字和花袭人之“花”字,用苏轼“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典。“有始有终”,即有伏有应;应笔均在第二十九回中)。余只见有一次[靖藏本正文连带双行夹批和总评]誊清(誊清即【定本】。庚辰定本也存在类似的【内缺】,但却不被畸记提及。这是因为此畸记所在语位在前三十回中,它只能谈及靖藏[甲戌]定本;庚辰定本内缺的第六十四回、第六十七回,则是由靖藏[甲戌]本补充的。可以推知的是,己卯本第二十八回也与庚辰本第二十八回646页一样缺半页文字;此空白文字甲戌本当自原稿誊来,这也是畸笏叟对靖藏[甲戌]本第二十八回第二十九回【迷失】耿耿于怀的原因。靖藏本脂批中不能卒读的眉批、侧批却由小屁孩——校书人的孙子誊自甲戌本)时,与狱神庙“[劝]慰宝玉”(第二十九回中)等五六稿(一大页两稿,即正面背面两小页),被“借”阅者(按:指批书人“松斋-脂砚斋”高士奇。作书人“梅溪-玉蓝坡”张廷瓒和校书人“畸笏叟”张英是一家人)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2 11:32:33
    54)几何学(石昕生烈士墓)
    “面若春花,目如点漆”•【伤心笔】/《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毛抄靖藏本批语=《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伤心笔】/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毛抄靖藏本批语ד面若春花,目如点漆”•【伤心笔】/《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伤心笔】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4 11:59:15
    “靖本”上不仅脂批,而且和那个“庚寅本”一样,有俞平伯《辑评》式脂批。
    俞平伯《辑评》的疏忽冠绝古今,两个疏忽让两个假货现形。
    一脱要了“靖批”的小命、一增要了“庚寅本”的小命。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4 12:06:31
    zt也谈靖本(作者:梅节)
    
     靖本是南京浦口区靖应?家藏的一个《石头记》抄本。1959年为毛国瑶先生发现,录下150条有正本所无的批语。1964年4月毛君寄给俞平伯先生,渐次传开,七十年代公开发表。由于靖本旋即迷失,加上有些批语与某些红学家的观点?牾,一开始便风风雨雨,争论不休,文革中靖家与毛君更饱受压力。近些年,红学界有些人掀起了对靖本的打假,贵州《红楼》辟有“靖本谈”的专栏,逐渐形成红学一个新热点。
    
     记得1997年9月应邀参加红楼梦国际研讨会,住在北京饭店,有一次和蔡义江先生聊天,谈到红学界近况。蔡先生问:“注意最近关于靖批的讨论没有?”我说:“从《红楼》上读到一些文章,不全,好像来来去去都是那两三个人抡大锤。”又问:“你相信那些批语是毛国瑶造出来的吗?”我说:“不知道毛国瑶先生造得出来造不出来,反正我造不出来。”他说:“我也造不出来。
    
     99年应邀参加金华中青年红学研讨会,住在山中望湖居。冻雨敲窗,夜长少睡,晚上多聚在一起聊天。有一次又谈到靖本问题。参加的有蔡义江、梅玫、杜春耕、香港的洪涛和我。还有甚么人,不记得了。我谈了我的看法。我说造假本来就不容易,造曹雪芹、红楼梦的假更不容易。有高手不是试过了吗?我不相信一个二十九岁、在大学读了一年中文系,被打成右派退学在家的青年,能串通编造靖本及其批语。
    
     又快两年了。胡文彬、杜春耕二先生近日到江、浙讲学,顺道到南京探访毛国瑶。毛君患脑血栓已杜门不出。他把1959年抄录150条靖批、后经俞平伯朱笔校过的笔记本,影印给了胡、杜。杜先生后来又将之复印给我。这促使我写这篇文章,谈谈个人对靖本的看法,希望抛砖引玉,引起讨论。
    
     一、一个“补”字,彰显芹脂关系的疏远冷淡
    
     靖本牵涉很多问题,我只选择几个例子来谈。
     庚辰本第二十二回,惜春谜以下中断,有一眉评云:“此后破失,俟再补。”另页有一行字:“暂记宝钗制谜云”。在“朝罢谁携两袖烟”七律之后,在一批语云:
     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靖批也有这条批语,“未成”作“未补成”,多一个“补”字。靖批未出现前,眉评和回末评在打架,前者说惜春谜以下中断是“破失”,畸笏说是“此回未成”。红学家也在打架:赵冈先生说这回雪芹已写完,现在残缺是因为破失①;曾担任俞平伯助手的王佩璋女士认为惜春谜以下是留空,雪芹未写成就死了②。及靖靖批出现,此条作“此回未补成而芹逝矣”,庚辰本原来脱一“补”字。这样,二十二回断尾,不是未写成,而是未补成。与眉批“此后破失俟再补”合榫。
     靖批作“未补成”是合理的。因为我们不相信,曹雪芹像胡适博士设想的那样作三级跳写作,写完第八回跳写十三回;写成十六回便跳写二十五回③。我们也不相信,几个劳什子诗谜会难倒雪芹,至死编制不出来。所以,二十二回烂尾,不是作者的问题,而是已卯、庚辰四阅评本藏主的问题,也就是说,不是曹雪芹写不出来,而是脂砚斋保存不善有破失。
     脂砚的四阅写定本有残缺,但雪芹始终没有替他补,也没有借本子给他抄。靖批闲闲一个“补”字,给芹脂关系打上问号。对脂砚斋,现在的红学新锐可能有点失敬,但在雪芹创作红楼梦期间,在他们那个圈子,已有“一芹一脂”的提法。“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脂砚还是主角。在老一辈红学家中,胡适把脂砚同作者划等号,脂砚就是曹雪芹即书中的贾宝玉。俞平伯认为是曹雪芹的舅父;王利器、吴世昌认为是其叔(本裕瑞说);周汝昌先生认为是曹雪芹的晚妻,即书中的史湘云。但靖批一“补”,把这些亲密的关系弄得不可爱了。试想想,脂砚己卯、庚辰整理其四阅定本时,他的本子已有残缺,如二十二回末页破失,就要“俟补”。但从己卯到甲申,有两三年时间,始终没有补上。如果说脂砚是作者的叔父或舅父,一个住在城里,一个住在西山,年老行动不方便,联系不易,还说得过去。脂砚斋若是曹雪芹的“新妇”,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何须“俟补”?难道雪芹和他的“新妇”脂砚斋已协议分居?而且第二十二回并非孤证。第七十五回宝玉、贾环、贾兰咏中秋诗留空,庚辰本回前总批云:“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缺中秋诗,俟雪芹。”丙子下距甲申足足八年,雪芹始终未把三首诗补上。雪芹原稿第十七、八回未分开,共用一个回目。有回前总评云:“此回宜分二回方妥”。脂砚断不开,雪芹不帮忙。他的四阅评本便出现这样怪诞的合回目:“第十七回至十八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荣国府归省庆元宵”。脂砚的定本,不仅有破失、缺文,有许多编辑工作尚未完成,还遗失了六十四、六十七两整回。曹雪芹生前对此统统不理,反映他对脂砚斋的冷淡和疏离。脂砚整理四阅评本也绝得很,不说“曹雪芹原著”,连“曹雪芹编次”的字样都不愿加上。这那里像妻子替丈夫整理遗稿,恐怕连好朋友都够不上。
     应该指出,脂砚何人,和曹雪芹是什么关系,目前红学界有种种推测,但都缺乏足够的证据。笔者反对佞脂,反对把脂砚与作者“画等号”,反对把脂砚内造为红楼梦里某个人物;但也反对把脂砚“妖魔化”、“虚无化”。脂砚对红楼梦前八十回的保存和流传有贡献,他的一些评语对我们了解《红楼梦》及其作者也有帮助。他也许只是常人,并不是坏人。这是题外话,笔者有机会将另撰文论述。但靖本“未补成”的批语,揭示雪芹对脂砚的冷淡,是我们研究芹、脂晚年关系的重要材料。
    
     二、更号“芹溪”,反映晚岁逃禅
    
     曹雪芹于乾隆丙子(21年)前后从城里搬往西郊,离开了包括脂砚斋在内的那个宗学贵族子弟的圈子。他在西山生活的情况,我们所知极少。除二敦兄弟诗中偶尔涉及,几乎是一片空白。但有位叫张宜泉的教馆先生,在其《春柳堂诗稿》中,收录了四首有关“曹雪芹”的诗:五言近体《怀曹芹溪》、七言近体《和曹雪芹西郊信步憩废寺原韵》、《题芹溪居士(姓曹,名沾,字梦阮,号芹溪居士,其人工诗善画)》、《伤芹溪居士(其人素性放达,好饮,又善诗画,年未五旬而卒)》两相对照,宜泉认识的这位曹雪芹,就是晚年居西山的《红楼梦》作者,因为这里所记载的资料莫不与雪芹相合:
     姓曹、名?(原文作“沽”,字书所无,应为“?”之误)。号雪芹、又号芹溪。放达、好饮、工诗、善画。住西郊,年未五旬(敦诚诗:四十年华付渺冥),死于初春。“梦阮”前未闻,然敦诚称雪芹:“步兵白眼向人斜”、“狂于阮步兵”,则亦合。
     张宜泉提供的有关材料中,有四处称“芹溪”和“芹溪居士”,与靖批合。靖批有畸笏两条批语称曹雪芹为“芹溪”。欧阳健先生为彻底推翻脂本脂批,把能够证明脂本存在的同时代人的诗文集,悉打成伪作或伪托。攘脂派否定宜泉诗的“曹雪芹”和《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为同一个人。欧阳健写了万多字的《春柳堂诗稿辨疑》,来论证这个问题。这样一来,他创建的“红学的新说”,就有三位曹雪芹,一气化三清。即除乾隆间曹雪芹“本尊”外,还克隆了两个“分身”。一个是曹寅之子,生于康、雍间。他是《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有特异功能,能把“青楼”变“红楼”,又能用“幻化”,“美化”的办法,将南京秦淮十二位妓女,写成王侯府第十二金钗。另一个与张宜泉相识的“曹雪芹”,则是“后世同名之人”④。清朝实在猗欤盛欤,曹雪芹就有三个。二月河写康乾盛世,可惜没有把这个写进去。
     宜泉、兴廉是否一人,读者大概不容易分辨,但他们都会懂得简单的计数,因此对欧阳健的《辨疑》不能无疑。香港赌六合彩,四十七个号码,押中六个得头奖。据说中奖机会是几千万分之一。在乾隆之后,譬如说道光年间,在北京再出一个曹雪芹??不是欧阳健说的“同名之人”,而是符上述十二项条件的“曹雪芹”,有多大可能性呢?有几个人愿意信其有呢?既然宜泉诗的这位“曹雪芹”变易不易,欧阳先生最后只好使出独门杀手锏,宣布这些诗或“张宜泉(也不排除其孙张仲卿)有意附会作伪”⑤,将《春柳堂诗稿》一笔勾销。倒是刘广定先生的论证有些新意。他说宜泉诗的那位“曹雪芹”并未提及写过红楼梦,所以不应是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⑥。不久前,英国一位历史学家就用此法否定马可勃罗到过中国,因为据说他的游记没有写到中国妇女的小脚。
     攘脂派否定脂批(包括靖批),是要建立“震撼红学的新说”;打假派否定靖批,是要维护一个老掉牙的红学旧说。
     《红楼梦》第二十二回庚辰本有一眉批:
     “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聊聊(寥寥)矣。不怨乎。”
     隔两行又有一眉批:
     “前批书(知)者聊聊(寥寥),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乎。”
     这两条批语的背景,笔者在《析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一文曾作过解析,可参阅⑦。
     靖本也有这两条眉批:第二条在“今丁夏只剩朽物一枚”上多出“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十六字。“宁不痛乎”作“宁不痛杀”。打假派有些人拥护脂砚、畸笏“一人论”,相信脂砚一直活到乾隆三十九年甲午,断气前才写下那条“泪笔”。靖本这条乾隆三十二年畸笏批语竟说芹溪、脂砚“相继别云”,岂不是倒人家米?他们咬定靖批多出的十六字是毛国瑶“增补”的,目的是为俞平伯的脂砚、畸笏“二人论”提供依据⑧。任俊潮、石昕生、李同生等先生从阴谋论出发,把靖本问题归结为俞、周争锋。不知周汝昌先生对这样的说法是否受落⑨,但对已故的俞平伯先生肯定是一种侮辱。对毛国瑶也极不公平,更无法公正地、全面地了解靖批的积极意义。笔者认为这条靖批值得注意的不仅是脂砚的“别去”,更是对雪芹的新称呼。从《红楼梦》的评语看,脂砚称“芹”和“雪芹”。曹雪芹的朋友,也多称“雪芹”。敦敏、敦诚兄弟兼称“曹沾”、“芹圃”,明义、永忠及稍后之裕瑞,亦称“雪芹”。但是只有畸笏称“芹溪”。始见于第十三回甲戌本回末总评: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嫡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故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靖本作回前总评,“因命芹溪删去”下有“遗簪更衣诸文”六字。畸笏对《红楼梦》作者两处称“芹溪”,而没有用过其他名字。
     畸笏从壬午起继脂砚评红,不到两年,曹雪芹即去世。对照宜泉诗文称“曹雪芹”“曹芹溪”、“芹溪居士”,应是晚年使用的号。有人说毛君造这个号,是根据甲戌本第十三回批语,这可能性极小。严格说,甲戌本十三回作“芹溪”,只是孤证。雪芹既有“芹圃”之字或号,我们怎么知道“芹溪”不是雪芹的弟弟呢?而且也不能排除有误字。李同生先生说靖批之伪造“得助于《红楼梦新证》”⑩。恰恰相反,周先生的《红楼梦新证》是否定“芹溪”为雪芹之别署的:
     “甲戌本《石头记》第十三回末脂批,有‘因命芹溪删去’一语,有些人以为‘芹溪’是雪芹又一别署,犹‘梅溪’之例。我疑心‘溪’字或可能是悉字之写误,未必即‘芹溪’连文为名也。”⑾
     像周先生这样大红学家不敢据一孤证定“芹溪”为别署,毛国瑶敢据甲戌本一条批语便给雪芹起一个新号?周先生新版《新证》据张宜泉《春柳堂诗稿》改正了自己的看法:“芹溪、梦阮,盖皆雪芹移居西郊以后的新别署”⑿,这无疑是正确的。甲戌独批加宜泉诗,证雪芹晚年号“芹溪”还不够有力,加上靖批则成铁三角。
     雪芹晚年更号“芹溪”,知道的人可能不多。畸笏知道并使用这个新号,说明他和雪芹关系较近。张宜泉是他居西山后认识的朋友,自然知道。雪芹更号“芹溪”,反映他晚年皈依佛法的思想趋向。中国南宗六祖慧能大师在韶州曹溪宝林寺演法,禅风远播,法乳滋天下。柳宗元《曹溪第六祖赐谥大鉴禅师碑》:“凡言禅,皆本曹溪”⒀。无可讳言,《红楼梦》有浓厚的色空思想。第二十二回就讲到慧能作偈、五祖传钵的故事。在历尽尘世种种悲欢离合之后,曹雪芹在红楼梦结尾送贾宝玉遁入空门。最少他认为,这是逃避平庸的最后一条路。根据笔者的考证,红楼梦的后三十回,是搬到西山以后写完的。雪芹原名曹?,字芹圃,可能来自上辈(采周汝昌先生说),寄望采芹折桂光宗耀祖。但到中年,功名之念已灰,自称“雪芹”。晚号“芹溪”,则欲借曹溪一泓水,涤去尘垢,观照万境皆空。从畸笏两条批语使用“芹溪”之号,可证靖批绝非假造,绝难假造。
    
     三、“何本”、“有成”,牵涉《红楼梦》是否成书
    
     靖本有一条“泪笔”的批语,单独写在一单页纸片上。从上有“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卷二”字样看,大概是靖本原藏主从夕葵书屋本《石头记》上过录的。卷一只一条,别卷可能不止一条或一条都没有。这条批语不见于毛辑150条批语。据说是靖应?后来在《袁中郎集》中翻出来的。原来可能粘在或夹在靖本石头记里面,后来脱落于此。文字与甲戌本第一回的“泪笔”批语稍有不同:
     “此第一首标题诗。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常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脂一芹,是书有囗(此为一草体字俞平伯定作‘幸’,陈庆浩定作‘成’)。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原矣。甲申八月泪笔。”
     “一脂一芹”,甲戌本作“一芹一脂”;“是书有囗”作“是书何本”;“甲申八月”作“甲午八月”。俞平伯在《记“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的批语》中作过分析比较⒁。俞去世后,近年打假派指这条批语是毛君为俞平伯的雪芹卒年“壬午说”,脂砚、畸笏“二人论”度身订造⒂,甚至暗示就是俞平伯一手炮制的⒃。这当然是胡说。如果不抱成见,任谁都会承认,“甲午”变“甲申”比较不利于“壬午说”,有利于“癸未说”。因为“泪笔”的悼亡,越靠近雪芹大丧之期越显真实。问题出在倡此论者所作的解释欠圆通,如甲午距壬午十二年,时间过久,所以误记一年。又编了许多美丽动人的故事将这十二年填满,做老婆啦,守寡啦,整理遗稿加评啦,等等。及靖抄“泪笔”出来,统统都变成违章建筑。“宝湘姻缘”,本实证派红学的招牌货,七宝楼台如何拆得?经过一番犹疑和挣扎,终于咬紧牙关:区区没错,是你作假!笔者曾说过,想像力太丰富的人不宜做研究工作,并不是说玩笑话。
     真正得益夕葵书屋石头记“泪笔”批语的是“甲申说”。“甲申说”对“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的批语重新作了解读,改变这条批语结构,“壬午除夕”只作署年,而根据敦诚、敦敏、张宜泉的挽吊之什,将曹雪芹卒年定于甲申春。笔者《曹雪芹卒年新考》也采用靖抄“甲申八月泪笔”的批语,但只是作为辅助性证据⒄,二敦挽诗已足够说明问题。
     其实,夕葵书屋本这条批语,值得注意的不仅是“甲申八月”四字,还有“是书有囗”四字。甲戌本作“是书何本”,俞辑正“本”为“幸”⒅,可通。拙作《曹雪芹卒年新考》从之。且细察这条批语的影印照片,“有”字下那字似乎沾过水,有点漾化⒆,像“幸”字,不大像“本”字。但也像草书“成”字(参附图王羲之、米芾草书例)。陈庆浩先生《新编》不从俞辑作“幸”而作“成”⒇,现在看来更接近原批。其实,不仅“本”字,“何”字、“有”字也是误字,应作“可”字。“可”草书类“有”,古书二字常混。庚辰本第二十五因畸笏?笔眉批“花袭人有始有终”,下“有”字即类“可”。笔者校《金瓶梅词话》,“有”误“可”有三例,“可”误“有”有一例。至“可”、“何”则形、音皆近,更易混讹。
     从“泪笔”批语的结构看,作“是书可成”比“是书何幸”、“是书有幸”,更准确表达原批强调的意思:
     1、针对第一首标题之“一把辛酸泪”,此批前置部分强调“此书”“哭成”。
     2、雪芹去世,痛感此“书未成”。
     3、无可如何中转而望造化主再生一芹一脂,则“是书可成”。
     雪芹之逝,“泪笔”的批者感到最可惜的就是《红楼梦》未最后完成。这条批语向我们强烈传达一个信息:红楼“书未成”。
     但《红楼梦》真的未成书吗?脂砚与畸笏存在明显的意见不同。
     我们看第二十一回庚辰本夹批(有正、王府本异文注括号内):
     “……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此是宝玉三大病也。宝玉有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能(有)‘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之而而(为)僧哉!玉一生偏僻处”。
     脂砚是个俗人,并不真正了解曹雪芹,这是一个例证。刘心武先生谓古板正经的贾政能和猥琐阴毒的赵姨娘“不离不弃”,以其“下体可取”。有人硬把脂砚塞给曹雪芹做“新妇”,不知到底有什么可取。但这个幸运儿看过《红楼梦》的“后半部”即“后三十回”,看过“悬崖撒手一回”,看过宝玉出家后,甄士隐“送玉”??将那块凤姐扫雪拾回、在尘世经历富贵炎凉的石头送回大荒山的情节;看过最末的“情榜”。雪芹后三十回大概完成于戊寅、己卯间,脂砚四阅评过的己卯、庚辰定本,其中不少双行夹注提到后三十回的情节。曹雪芹确实已向以脂砚为首的原宗学贵族子弟那个小圈子交了货。这个意义上,红楼梦是完成了。
     但是畸笏叟没有看到全部书稿。庚辰本第二十五回眉批:
     “叹不能得见宝玉悬崖撒于(手)文字为恨。丁亥夏畸笏叟”。
     甲戌眉批无“能”字、“丁亥夏畸笏叟”六字,“于”作“手”,“宝玉”作“玉兄”。
     这里有必要谈谈脂、畸是一人是二人的问题。打假组的李同生先生信奉脂、畸“一人论”,相信周汝昌证“一人说”的四例是“塞得乾坤不透气”的客观真理。他说:“研究红楼梦者都知道,从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等实有的红楼梦抄本上,找不出这类足以证畸笏绝不可能是脂砚的反面证据来”。笔者无意扫李先生“一人论”的兴头,但企图靠歪曲事实来诬陷俞、毛,就必须分辨清楚。笔者相信脂砚、畸笏为二人,并非根据靖批,而是根据甲戌本、庚辰本等“实有的红楼梦抄本”。上述两条批语,便是“反面证据”。脂砚在前面卖弄对后三十回的先睹,解读“悬崖撒手”,批评宝玉“偏僻”,抛下娇妻美婢去做和尚;后面畸笏却叹说他没有看过这回文字,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己卯以后,脂砚已再无批语,壬午却出现畸笏叟,不仅名字不同,对作者称呼也不同,称“芹溪”、而不称“雪芹”。畸笏一直关注《红楼梦》的写作,曾建议删“淫丧天香楼”,靖本还有丁丑(乾隆22年)仲春一条批语。不过前此评红一直由脂砚主持。及至到他接手董理雪芹旧稿,壬午春开评,后三十回已残缺不便不全。畸笏丁亥夏还提到:“正文标昌(目)‘花袭人有始有终’。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惜卫若兰射圃文字迷失无稿,叹叹。”正因为畸笏不像脂砚看到过完整的《红楼梦》“后三十回”,所以强调《红楼梦》“书未成”。希望雪芹“再出”,完成此书。不少红楼梦研究者都认为“泪笔”是脂砚的批语。恐怕不确,应是畸笏的批语。脂砚看过后三十回的全部书稿,不能说“书未成”。这句话应是畸笏说的。
    
     四、靖批、脂评,乃是一色文字
    
     以上几条靖本批语,都是见于甲戌、庚辰等本。靖批只有个别字、词的不同,这种不同虽含有更深的意义,比原批更合理,但是对怀疑派来说,他们仍认为靖批“依附”脂批,可以根据别本脂批“加工”出来的。靖本有无独立的批语,只见于靖本,确然可信为脂批者呢?笔者这里举第九回靖本的五条批语,让读者比较一下。
     第九回“恋风流情友入家塾,起嫌疑顽童闹学堂”,只有正本、王府本有批语,而且其中大部分批语两本是相同的。靖本五条批语则戛戛乎独造,无一同于有正本、王府本:
     1、此岂是宝玉所乐为者!然不入家塾,则何能有后回试才结社文字?作者从不作安逸苟且文字,于此可见。(眉批。梅注:疑在“如今宝、秦二人来了,一一的都互相拜见过,读起书来”上。)
     2、此以俗眼读石头记也。作者之意又岂是俗人所能知。余谓石头记不得与俗人读。(眉批,与上批隔一行。)
     3、安分守已,也不是宝玉了。(眉批。梅注:疑在“宝玉终是不能安分守已的人”上。有正、王府夹批:“宝玉总作此笔”。)
     4、前有幻境遇可卿,今又出学中小儿淫浪之态,后又更放笔写贾瑞正照。看书人细心体贴,方许你看。(眉批)
     5、声口如闻。(眉批。梅注:疑在“好囚攮的们,这不都动手了么”上。有正、王府夹批:“好听煞。”)
     据陈庆浩、郑庆山两先生考证,有正本、王府本均源自立松轩本。其中有些批语相当早,可能与脂评时间上相接,但并不是脂评。因为用语、表达方式、观念选择都有明显的不同。靖本这几条批语,用的是脂评的语言和表达方式,风格内容也完全一致。如第三条:“安分守已,也不是宝玉了”;第二第“石头记不得与俗人读”、“看书人细心体贴,方许你看”。最主要的,是这些批语并非浮光掠影讲些面子话,而能保持一定的思维深度。如第一条,好像也言之成理,且谓“作者从不作安逸苟且文字”。但却遭到第二条的强烈驳斥。直指前批是“俗眼”、“俗人”,不配看《石头记》。这在其他别本批语也不多见,联系到第四条批语,这位批者显然认为本回所写,旨在暴露贾府从根基上已经腐烂。家塾本为教育新生一代的学校,却成为断袖分桃的场所。不肖子弟猎幼齿、狎龙阳,财色交换,师保不以为怪,父母不以为耻。宝玉白昼登侄媳之床,贾瑞夤夜入兄妇之室。《红楼梦》在道德上比《金瓶梅》更堕落,西门宅展现的是主人公的纵欲、荒淫,而贾府隐藏的却是十恶不赦的“内乱”(乱伦)。《红楼梦》开篇就写了贾府上上下下这种混乱丑恶的性关系,有人认为是雪芹将《风月宝鉴》的旧稿挪用,恐怕不一定正确。靖本这条批语要读者“细心体贴”作者的匠心,的确有独到的见地。靖本有些批语如“尚记丁巳春日谢园送茶乎,展眼二十年矣”之类,反而容易造。像第九回这几条,看似平常,却极考功夫,恐立松轩、程、高亦难措手。毛国瑶有此功力,难怪打假派的影武者感叹“道高一寸魔高千丈”了。
    
     五、打假指控,错提罪证乱告状
    
     这里顺便检视一下打假派的指控。
     打假派有三大呈堂罪证,其一是靖本所录曹寅《题楝亭夜话图》,撮抄自《有关曹雪芹八种》所附原件影本及《红楼梦新证》所载曹诗。这是可补入“葫芦案”的糊涂官司。“紫雪”诗共廿八句,手迹与《楝亭集》字句稍有不同。靖批大同于手迹,但有四处同曹集。石昕生先生据此指靖批“抄并”,已属荒唐(除非他能证明除手迹、曹集外,此诗再无其他过渡性文本,否则不可能入毛君于罪),更荒唐的是石先生用“紫雪”诗打假六、七年,却搞不明白靖抄有独特的异文,足使他的控告完全破功。“紫雪”诗:“家家争唱饮水词,那兰小字(手迹作‘心事’)几曾知”,靖抄“那兰”作“纳兰”。这可证明它不是据《楝亭集》、也不是据曹寅手迹“抄并而成”,而另有所本。这算发靖本之伪,还是证靖本之真?错提证据乱告状,不利原告利被告,打假组最需要的是找个法律顾问。他们有些人把伤害别人名誉视同儿戏,近乎法盲。
     二是靖批的“增益”、“删并”乃毛君所为。相对于甲戌、庚辰等本,靖本的批语确有“增益”、“删并”的现象(甲、庚何尝没有),问题是原本如此还是今人的为。打假组咬定是毛君做手脚,纯粹出于推论??而且是最坏的“阴谋论”演绎,并无事实证据。毛君对此始终否认。靖家父子、婆媳连出嫁女儿都力证他家曾有此书。打假派束手无策。有人作鲁连书,劝毛君食死猫:承认靖批乃“吾兄所为”,“决不会损害吾兄之令名”,“只证明吾兄年不到三十,即达到国内第一流红学家水平”。有人献妙计,争取毛君做“污点证人”,揪出躲枯幕后的真正伪造者。有人怒于室而色于市,抱怨红学界对他们打假冷眼旁观。在众目睽睽之下砌生猪肉,插赃者事先没有想到问题是这样棘手。
     三是第四十八回香菱入园的靖批抄自五四年版俞辑。靖批:“湘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袭平,惜幼年罹祸,命薄运乖,至为侧室……”;庚辰此批“端雅不让”下有“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十二字。俞辑五四年版漏去此十二字。靖批恰恰亦缺此十二字,真是有口难辩。打假派认为这是“铁证”,“单凭这一条,就能够证明靖批是据《辑评》旧版改造制作的伪品”。一些相信靖批非假的红学家对此也感迷惑。其实拆穿了一钱不值。对照两条批语,庚本此条是夹批,共222字,靖批只102字,不到一半。靖本是眉批,篇幅所限,不能不大加删并,且原批也实在太?嗦。如果说,靖批前半缺十二字是毛国瑶抄旧版俞辑(1960年2月已出新版),怎么毛君只抄了这一小段,就不照俞辑抄下去?靖批后段少近百字,却又是抄谁的?非常明显,靖批不是漏抄问题,而是删节问题。而且靖批删去此十二字是花了心思、经过斟酌的。庚批香菱有五比:根基、容貌、风流、端雅、贤惠。根基是出身,容貌是妍媸,贤惠是品德,都重要;端雅属气质,风流属姿韵,比较抽象。香菱和袭人、平儿身份相同,都是小老婆,就这点而言,应取“贤惠”。但与袭、平不同,她读过书,是“慕雅女”,正要入大观园参加“雅集苦吟诗”,“贤惠”不足以表达这种特质,所以靖批才揉合袭平与端雅,兼顾身份与气质,这岂是不经意的漏抄?
     红学界对靖本有不同看法,这并非坏事。信者辩其可信,疑者献其所疑,经过交锋、争论,弄清事实真相,才会达成比较一致的共识。伪,我们接受一次重大教训;真,我们得到一份宝贵遗产。但这一切应在学术规范下进行。打假派有些人可能受过去“权大于法”的诉讼文化影响,不管有没有事实根据,不管材料是否可靠,
     恣意给对方定罪,“毛国瑶是作伪者,靖应?、靖宽荣父子是作伪证者”。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
    
     六、“荣玉”异文,证明靖本确曾存在
    
     谈靖批,最后不能离开靖本。靖批如果出于伪造,靖本当然也属子虚乌有,或者如打假组所说,只不过像《金玉缘》一类普通本子拿来冒充。如果靖批非伪,靖本当然也就实有,拿出靖本即可证明靖批的存在。不幸靖本迷失,靖批也就妾身未明。打假组的先生们多次追打上门:毛国瑶要证明靖批是真的,就请你把靖本《石头记》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毛君拿不出原本。因为靖大娘在三年困难时期早将之换米下肚,官司难有胜望。好在毛君1959年钞辑靖本批语时,也记下了个别不同于有正本正文的异文。好第五回《好事终》曲,“箕裘颓堕皆从敬”,靖本“从敬”作“荣玉”。1964年4月,他把150条靖批寄给俞平伯先生,随后又写信报告靖本的上述异文。俞先生当时对这个异文并不重视,认为它是讹文,未及从版本系统来估量其价值。在当时已知各本中,此句曲文存在差异:
     箕裘颓堕皆从敬。(甲戌、庚辰、有正、甲辰、程本)
     箕裘颓堕皆荣玉。(己卯本)
     箕裘颓堕皆莹玉。(红楼梦稿本)
     “荣王”、“莹玉”都似有讹文,应以“荣玉”为正,指荣国府的贾宝玉。《好事终》是秦可卿的曲文。在上三十回传阅阶段,可能就有这样一种意见介入:可卿“擅风情,秉月貌”是“败家的根本”,若说“箕裘颓堕皆从敬”,岂不是暗示宁府祖孙三代聚?,在贾珍之前,贾敬已先爬了孙媳妇?他们提出,导宝玉于淫者虽可卿,贾府中始乱伦者实宝玉!
     己卯本原存北京图书馆,1980年才出影印本。1963年陈仲?撰文介绍,并无涉及第五回此异文。俞平伯辑脂评,校前八十回,己卯本常在手边,但第五回此句甲戌、有正本有评,己卯本无评,所以只出“箕裘颓堕皆从敬”,并无出己卯本之“箕裘颓堕皆荣玉”。红楼梦稿原藏科学院图书馆。刚影印出版,毛君未必能看到,即使能接触到梦稿本,也不容易找出第五回“莹玉”这句曲文,也未必能炮制出“荣玉”的异文。如此一来,“荣玉”二字就像遗传基因(DNA),证明靖本的版本血缘(己卯??靖本??梦稿本),从而也证明它确曾存在。
     正因为这样,打假组极力否定靖本有这个DNA。异口同声说“荣玉”二字是靖本从红楼梦稿本“偷”来的,毛君1964年从俞平伯处看到新出的梦稿本。
     但是从俞先生64年写给毛国瑶的四十二封信及这期间写的文章,拆穿打假组散布的不实之词。梦稿本影印本的版权页标明“1963年1月上海第一次印刷”,但日期往往只是事先估计的时间,什么时候印刷、装订完、打包、上市,到读者手中,应有时间差。1964年6月22日给毛君的信说:“文学所藏之一百二十回本已影印出来了”,疑即俞先生拿到此书的时间。1964年11月20日信则证明毛君于11月上、中旬到北京与他相会,并借了一些书,其中有《红楼梦稿》的影印本。而俞先生在1964年6月写的《记毛国瑶所见靖应?藏本红楼梦》一文已提到:“毛君来信说第五回红楼梦曲可卿条作‘箕裘颓堕皆荣玉’”。7月12日信也说:
     荣玉之文,你能忆及,亦很有意思。此固以作“从敬”者为是。但在稿本确有异文,亦不可不知也。
     俞先生的文章、信函清楚表明,毛君函告“荣玉”异文在前,在俞宅看到梦稿本影印本在后,相差半年。当然,毛君不可能事先从俞先生处看到梦稿本,不等于不能从别处看到。笔者始终希望,打假组的江苏南京朋友,可以做些切实调查工作,譬如到南京图书馆查查该馆购入梦稿本的时间,何时送书,何时入藏。是否开架让公众借阅,还是只供研究者内部参考。如果毛君从这个渠道接触梦稿本,说不定还能查到他借书的记录。
     不过,话得说回来,即使毛君能接触到梦稿本,未必就能够制造出“荣玉”的异文来。石昕生先生原是毛国瑶的好朋友,持“荣玉”异文“伪造说”最力。笔者很想向他请教,设身处地,他拿到这部七、八十万字的大书,如何著手造“荣玉”二字异文。首先,他怎么知道这本书的第五回《好事终》曲有“莹玉”二字呢?《红楼梦稿》又不曾附有逐字“引得”。石先生如无法知道,毛先生怎么能知道?除非是版本专家,也许只有校过红楼梦前八十回、撰文介绍梦稿本的俞平伯知道。打假组也因此一直引导读者朝这方面去联想,可惜枉作小人。俞先生的确知道《红楼梦稿本》有“莹玉”的异文,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梦稿本的“莹玉”是“荣玉”之误。他在《谈新刊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一文中反而认为“莹玉不可解”,乃“从玉”之误:“‘从玉’与作‘从敬’意义不同。……我意作‘从敬’为妥”。因而也不认为“荣玉”同己卯本的“荣王”有什么瓜葛。俞先生在《记毛国瑶所见靖应?藏本红楼梦》一文中检讨他对“荣玉”的认识:
     按“荣玉”二字见于己卯本(梅注:误。己卯本作“荣王”)。《红楼梦稿》作“莹玉”。这“荣玉”二字虽未必佳,却是有来历的。我前在《读百廿回红楼梦稿》以“莹玉”为“从玉”之讹,且失引己卯本,说亦示谛;却说“大概罪名的重点要放在宝玉身上”,大意还不错。若迳作“荣玉”,荣国府的“玉”非宝玉而何。罪归宝玉,不只是重点而已,比我那文的解释更进了一步。但这样并不恰当,仍以从各本作“从敬”为是。
     法国有一句谚语:巴黎最漂亮的女人也不过将自己所有予人。我们即使不相信俞先生的人格,也应相信他知性的规限。俞先生从思想感情上抗拒“罪归宝玉”,他怎么赞成造“箕裘颓堕皆荣玉”呢?他自己尚且搞不明白,如何向毛君教路呢?看来俞平伯也不济事,只有祖先显灵给毛国瑶托梦了:孙孙,你明天就去找新出版的《红楼梦稿》影印本。一共十二册。你不用多翻,就翻第一册。第五回第六页,第十一行上面有“箕裘颓堕皆莹玉”一句,你却不能照说“莹玉”,而说你的本子是“荣玉”。改一个字,谨记谨记!
     这当然不会有。既然这位“假古董制造者”的红楼梦版本专门知识不可能高出俞平伯,对曹雪芹家世生平的了解也无可能超越周汝昌,他怎么造出“荣玉”的异文,敢确定雪芹晚年号“芹溪”呢?唯一可能是他没有制造假古董而是遇见了真古董。靖家的确有个家传《石头记》抄本,他借看了。留意到(也许只是偶然)第五回《好事终》曲此句作“箕裘颓堕皆荣玉”,不同于有正本。
     “荣玉”二字对靖本是遗传基因,对红楼梦研究者是重要的版本异文。从这里可以引证红楼梦早期创作的不同观点。俞平伯说“荣玉”二字“有来历”还不够,应加上“有讲究”。虽然我们也不赞成“罪归宝玉”,但却不能用“应然”去否定“实然”。梦稿本作“莹玉”,己卯本作“荣王”,严格说都不能复制成“荣玉”,只有靖本的“荣玉”,才具有版本的意义。那宗训先生打假极早,直言靖批乃“毛氏制造”,主张在目前情况下“不能用来作为研究红楼梦的材料”。这无疑是一记打假高招。不过这里有个小小问题,如果不提靖本,不能引用靖批,那么己卯本的“荣王”、梦稿本的“莹玉”怎么解释呢?那先生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呢?总不能再赖毛君预先在己卯本、梦稿本埋下证据吧!“荣玉”既无可代替,靖批也就无可回避。红学家沈治钧先生在长文《“新宝玉”和“旧宝玉”》中,对此有详细分析,指出“荣玉字样源头久远,来历正大”。除非打假组能提出确切的证据,不是含糊其辞,不是以假打“假”,证明毛君的确据新出版的梦稿本做手脚,那么靖本凭他的DNA,就可证明它地真身。
     “荣玉”二字不可移,九牛回首丘山重!
     ( 2001年8月)
     注释:
     赵冈、陈锺毅:《红楼梦研究新编》(台北,联经出版专业公司,1975年)页200。
     王佩璋:《曹雪芹的生卒年及其他》(北京,北京大学文学研究所编《文学研究集刊第五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页256。
     胡适:《跋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影印本》(台北,胡适纪念馆刊《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1975年)页5。
     欧阳健:《红学新辨》(广州,花城出版社,1994)页299。
     同页299。
     刘广定:《〈春柳堂诗稿〉的作者问题试探》(北京,《红楼梦学刊》,2000年第二辑)页265。
     梅节:《析“凤姐点戏,脂砚执笔”》(北京,梅节.马力《红学耦耕集》,文化艺术出版社,2000年)页137。
     石昕生:《靖本批语“增益”、“删并”者是谁》(贵阳,《红楼》,1997年第3期)页55。
     邓遂夫先生校订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最近出版。周汝昌先生为之序。周先生在注文中对邓先生接受脂砚、畸笏二人论有所劝导:“有人造伪证以迎合俞先生,已为石昕生、李同生二先生以力证揭露了。愿遂夫勿为所贻(绐)。”见邓遂夫:《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校本》(北京,作家出版社,2000年)页9。还可参阅邓遂夫《校后记》所录入周汝昌先生的有关“补证”文字,以及邓先生的回应。邓遂夫表示“希望周先生对迷失的靖本问题能换一个角度去思考,至少不必过早地作出断然否定的结论。靖本的真伪,与脂、畸的身份及辈份问题其实并无必然的联系;但究其版本学本身的意义来说,我以为靖本问题尚有一些不为人知或暂未引起人们重视的线索,有待我们作更深入细致的探讨。”(页397)
     李同生:《论靖本之伪造得助于〈红楼梦新证〉》(贵阳,《红楼》,1998年第4期)页17。
     周汝昌:《红楼梦新证》(上海,棠棣出版社,1953年)页40。
     周汝昌:《红楼梦新证》(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6年)页40。
     柳宗元:《曹溪第六祖赐谥大鉴禅师碑》(北京,《柳宗元集》,中华书局,1979年)页147。
     俞平伯:《记“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的批语》(北京,《红楼梦研究集刊》,第一辑,1979年)页205??221。
     石昕生:《夕葵书屋残页辨伪》(贵阳,《红楼》,1996年第4期)页45、46。
     任俊潮:《红楼梦脂靖本质疑》(贵阳,《贵州大学学报》,1992年第4期)页57。
     梅节:《曹雪芹卒年新考》,同,页43??46。
     俞平伯:《脂砚斋红楼梦辑评》(上海,上海文艺联合出版社,1955年)页41。1960年2月新一版(上海中华书局)、1963年9月新二版,均同。
     此据《红楼梦研究集刊》第一辑俞文所附之照片。又笔者看过靖家所藏有俞平伯亲笔题字之照片复印件,并无漾化现象,不知何故。
     陈庆浩:《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增订本)》(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6年)页13。
     同,页18。
     同,页17。郑庆山:《立松轩本石头记考辨》(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2年)页99。
     吴国柱:《简评靖本真伪之争》(贵阳,《红楼》,2001年第2期)页49??53。
     石昕生:《与毛国瑶通讯录》(贵阳,《红楼》,1993年第4期)页58。
     同,页51。
     李同生:《靖批为证俞平伯先生红学观点而伪造》(贵阳,《红楼》,1996年第2期)页32。
     同,页49。
     石昕生:《假红楼古董??红学家的陷阱》(贵阳,《红楼》,1999年第3期)页57。
     石昕生:《撒谎永远成不了事实》(贵阳,《红楼》,1998年第1期)页45。
     石昕生:《再谈靖本红楼梦批语》(贵阳,《红楼》,1995年第4期)页49。
     同,页56。
     已故红学家魏绍昌先生为存靖本公案史实,辑录俞平伯从1964年3月14日至于1982年7月9日致毛国瑶的六十三封信。贵州《红楼》1998年第四期全文刊登。这些信件详细而可靠地反映俞、毛二人围绕靖本而展开地交流和交往,澄清了许多不实之辞。据说靖家和毛君尚拥有其他著名红学家当时的信函,希望也能公开发表,以让红学界和知识界了解真相。这封信见《红楼》1998年第4期,页6。
     同,页11。俞平伯64年7月12日函:“我们虽未有识面,而鳞鸿往返,有旧学商量之乐,诚可喜也。”7月31日函:“如秋间来京,(前寄去之甲戌本)携来最好。”9月10日函:“又知10月间不能来京,为怅!异日当尚有机缘,可图把晤。”10月18日函:“知于本月三十日可抵京,甚欣慰,?图良晤。”10月30日函:“知文驾缓行,为怅。俟明岁春和来游亦善。”阅俞函,毛君赴京会俞的时间一清二楚。
     俞平伯:《记毛国瑶所见靖应?藏本红楼梦》(上海《文汇读书周报》,1998年4月18日第三版三栏)。1964年俞平伯写过两篇关于靖本的文章,六月写成上文。10月写成《记“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的批语》。前者寄双季刊〈文史〉,文革中片纸无存。但俞七月初曾将稿子用挂号寄毛君:“盼提意见退还我”(7月9日函)。毛详细校改后退俞。“收到赐回拙作原稿,并详示尊校各条,甚感”(7月12日函)。毛君退俞原稿前,曾录副一份,此文得以保存下来。〈文汇读书周报〉深感俞平伯此文“特有的学术价值和史料价值”,将二万多字原文分四期刊出。
     同,页7。
     俞平伯:〈谈新刊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上海,《俞平伯论红楼梦》,上海古籍出版社和香港三联书店,1988年)页1071。此文写于1963年5月,原载《中华文史论丛》1964年第五辑。俞在1964年3月14日、6月14日、6月22日函中都向毛国瑶提到这篇文章。以《中华文史论丛》“迟迟未出”,7月初曾用挂号将此稿寄毛,请“细细阅看”(7月9日函)。毛君才从此文得知原来红楼梦稿本《好事终》曲文作“莹玉”。所以随即写信给俞,重提靖本有“荣玉”的异文,并要求借阅梦稿本。俞对“荣玉”的异文本来就不够重视,到此时才敷衍几句,仍坚持以“从敬为是”(7月12日函,上文已引)。至于借书,“百廿回《红楼梦稿》书品极重,不便寄递,你如来京,亦可借阅”(7月18日函)。
     同。
     毛君所引靖本异文,第十三回之“天香楼”作“西帆楼”,至今仍是独文孤证。第五回《虚花悟》曲文“觅那清淡天和”,靖本“觅”作“不见”。“不见”应是“觅”之误析,古书多有。然己卯、梦稿本亦作“不见那清淡天和”。
     那宗训:《谈所谓靖藏本石头记残批》(原载台湾《大陆杂志》第五十八卷第五期),此据贵阳《红楼》1998年第1期,页38、39。
     沈治钧:《“新宝玉”和“旧宝玉”》(北京,《红楼梦学刊》,2000年第二辑)页218。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4 12:07:00
    zt答辩“也谈靖本”(作者:石昕生)
    
     一、序言
    
     承蒙梅节先生“关注”,笔者大部分谈靖批系伪作的文章,均为其引证,并“誉”为“二、三个抡大锤”者之一。对于《红楼梦学刊》发表此类文章,笔者由衷地“兴奋”,因为从1994年第一期《学刊》上发表笔者“靖本《红楼梦》有关问题“以来,已过去八年了,《学刊》并未更多地发表不同意见加以讨论。现在我完全赞成梅先生的:“红学界对靖本有不同看法,这并非坏事,信者辩其可信、疑者献其所疑,经过交锋,争论,弄清事实真相,才会达成比较一致的共识。伪,我们接受一次重大教训,真,我们得到一份宝贵遗产。"的意见。笔者把此话信以为真,于今年4月底连赶夜车写成此文,但《学刊》一不发表,二不退稿。今日已是信息时代,谁还能一手遮天呢!现通过网络予以发表,以飨读者。
    
     二、关于“靖批”抄自俞《辑评》的证据
    
     毛氏“靖批”150条中有99条抄抄自俞平伯《脂砚斋红楼梦辑评》,举“靖批"116条为例:湘(俞平伯校为“香”)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龙(俞校为“袭”)平,惜幼年罗(俞校为“罹”)祸,命薄运乖,至为侧室,虽会(俞校为“曾”)读书……(据毛国瑶“靖批”照片)。
     此条在庚辰本48回上为: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足为侧室,且虽曾读书……。(俞《辑评》上海中华19604年版与此同)
     而1958年上海文艺版俞《辑评》中此条抄漏十二个字,见下:
     (庚辰)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让凤秦,端雅不让袭平,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足为侧室……(上海文艺联合会1954年版与此同)。
     “倒霉的”毛国瑶先生的“靖批”就是抄录了抄漏十二个字的俞《辑评》的,从而把纨钗“端雅”的帽子,错戴到袭平头上,而“风流”的湘黛,却无影无踪了。俗语云:“捉贼要赃”,在这里我们捉住了毛氏抄录俞《辑评》的贼手。任何一位说“靖批”是“真货”的人,欢迎你出面来解释:为何乾隆年间的“靖批”会错得和1958年版俞“辑评”一样?对此,梅节先生解释为“不是抄自俞《辑评》,而是删节问题;而且靖批删去此十二字是化了心思,经过斟酌”。(详见〈学刊〉2002年第一期P191)。梅节先生是香港老红学家,想不到他会以“偷天换日”的手法,“信口开河”的词句,创造“删节论”,为毛国瑶抄录俞〈辑评〉作靖本伪批“开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当众扯谎,令人为其感到羞愧。但是,“机关算尽太聪明”,结果必定是徒劳无功,欲盖弥彰,只有败坏他自己国内外知名红学家的声誉。
     梅先生很欣赏DNA,毛氏靖批116条和58年版俞〈辑评〉的DNA完全相同,这是任何人也否定不了的。脂斋设计的帽子:根基——迎春、探春,容貌——凤姐、秦氏,端雅——李纨、宝钗,风流——湘云、黛玉,贤惠——袭人、平儿。这是不能错位的,因为在脂斋眼里袭人、平儿当不起“端雅”的。我们在此还要向梅先生请教:1、是谁“化了心思,经过斟酌”删的节?2、于何时何地删的节?3、有何根据?如果回答是你的推测,那么,请问这项推测有何价值?
    
     三、靖批有批无正文问题
    
     毛氏“靖批”有两条批语,是甲戌本正文独有的420字上的:
     第3条“佛法亦须赏还况世人之债乎游戏笔墨”
     第4条“赖债者来看此句”
     俞〈辑评〉P36:〈甲戌〉妙,佛法亦须偿还,况世人之偿(疑债字)乎。 近
     之赖债者来看此句,所谓游戏笔墨也。
     甲戌本正文是:“我如今大施佛法助你一助,待劫终复还本质”。毛国瑶先生小册子上3、4两条均未注上正文。
     毛先生自称:他当年以家藏戚序本与靖本对校,发现两者批语不同者转录在
     小本子上的。关于正文情况,毛说:“两本文字比较接近,似无很大差异"。所以笔者说:靖本并无正文,否则怎会不发现正文多出的四百余字异文?毛说:“由于注意力仅集中于批语,故对正文就没有留心。”是不能接受的。笔者于是写了 “靖本〈红楼梦〉系伪作”,发表在93年8月3日无锡江南晚报上,并剪报寄毛先生 ,毛先生回信说:他的小册子第一回均未注正文,笔者翻阅小册子照片,靖批第一回第一条、第五条均注有正文,我对毛先生不讲真话深以为憾。
    
     四、“夕葵残叶”是假文物
    
     首先要指出的是,这是毛氏靖批唯一有张照片的物品,因此,我们能以
     之与毛国瑶假托的夕葵书屋主人吴山尊的现存书法进行笔迹鉴定。根据笔者的目验,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夕葵残叶”是1964年五月在世的人写的,绝非乾、嘉时期的吴山尊所写。
     红学界首先指出“夕葵残叶”是赝品的为中国台湾著名作家高阳先生,他说:……红学有治丝愈棼之势,是由于有成见的人太多,而且还有伪造的版本,如所谓“于一九五九年由南京毛国瑶发现的“靖藏本”就是。这个本子未经红学家目验,即告“迷失”……事实上根本没有这个抄本,只有毛国瑶伪造的脂评。……吴山尊起“夕葵书屋”这个斋名,必在母老告归的五十岁以后,典出杜诗:“孟氏好兄弟,养亲唯小园,负米夕葵外,读书秋树根。”乾隆丙申,吴山尊年方二十二岁,尚未出仕,何来告归养亲?又何来“夕葵书屋”?只此便是作伪的确证。龚鹏程于此事别有考证,我不必多说了。(见《高阳杂文》97年海南版P98)
     这是从另一个角度考证“夕葵残叶”是假文物的文章。笔者收藏有毛氏“夕葵残叶”照片,字体与《清代行书》77“临语轴”比较,“临”字方,“夕”字长。再参照《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87年文物版)吴山尊亲笔字比较,更可以肯定毛国瑶向俞平伯先生提供的“夕葵残叶”系假文物,一钱不值。
     加之“夕葵残叶”卷一、卷二只有一条批语;残页四周皆破,五行字一个不少;纸的下部“成、泪、亦、和、尚、幸”等字均有洇散现象,可见作伪时间为1964年5月,南京空气潮湿,是明显的旧纸加新字,即“后加款”。
     毛国瑶造此假文物是为了支持俞平伯先生的“壬午说”,64年6月俞先生收到后写了15000字的长文。毛国瑶给俞先生帮了个“倒忙”。因为毛国瑶将甲午(乾隆三十九年)改为甲申(乾隆二十九年)但是敌不过雪芹友人敦诚、敦敏诗句中谈到的实事,敦敏《小诗代简》邀请曹雪芹於“上巳前三日”(乾隆癸未年四月十二日)吃酒。敦诚悼曹诗:“四十年华付杳冥,”注有甲申。这是铁的事实。所以毛国瑶改甲午为甲申,以支持俞派观点,只会帮倒忙。
    
     五、靖批所附紫雪诗亦系赝品
    
     “紫雪诗”即曹寅《楝亭夜话图》题诗,这是毛国瑶用五十年代版周汝昌先生的《红楼梦新证》中所引曹寅《楝亭夜话图》题诗,并用五九年版吴恩裕先生的《有关曹雪芹八种》中之异文合并而成。其目的是标榜所谓“靖批”是真货。
    
     毛氏靖批 周《新证》 吴《八种》
    
     蛙鸣厅事 蛙鸣厅事 水曹厅事
     浔江并驾 建康并驾 浔江并驾
     伤怀抱 伤枯槁 伤怀抱
     纳兰小字 那兰小字 那兰心事
     尔许时 尔许时 此一时
     布袍廓落任安在 斑丝廓落谁同在布袍廓落任安在
    
     毛先生与笔者通信,毛告知“紫雪诗”夹条笔迹与“夕葵残叶”同。“夕葵残叶”是假文物,没有夹条实物的“紫雪诗”更是真不了。
     梅文指责笔者:撮抄吴《八种》曹寅手迹及周《新证》,“可入葫芦案的糊涂官司”,又说:“靖批大(多数)同于手迹,但有四处同曹集”,但梅节先生不承认毛国瑶抄并二者,反而指责:
     1、石昕生据此指靖批“抄并”已属荒唐,(石按:这样不讲道理)。
     2、(除非他能证明除手迹、曹集外,此诗再无过渡性文本)、(石按:找第三种本子也是石昕生的事吗!这更加不讲道理。)
     3、更荒唐的是石先生“用‘紫雪诗’打假六、七年,却搞不明白靖抄有独特的异文,足使他的控告完全破功”。(石问是什么异文呢?)梅节先生指的异文,就是毛国瑶将“那兰”改为“纳兰”。梅说:“‘紫雪诗’家家争唱饮水词,那兰小字(手迹作‘心事’)几曾知,靖抄‘那兰’作‘纳兰’。这可说明他不是据曹寅手迹‘抄并而成’,而是另有所本。这算发靖本之伪,还是证靖本之真?错提证据乱告状,不利原告利被告……”。对此梅先生高兴得太早了,毛国瑶将那兰改成纳兰,也是依据59年下半年买的吴恩裕:《有关曹雪芹八种》P89‘考稗小记’:“楝亭题夜话图数句与雪桥诗话三集第四页所载之题诗不同……原图题诗云:‘家家争唱饮水词,那兰心事几曾知,布袍廓落任安在,说向名场此一时’。与此不同与纳兰词中多凄苦语及那拉氏兴亡之史事,……”。所以毛国瑶合并曹寅手迹及曹集(即周《新证》),造新版“紫雪诗”并改那兰为纳兰,都有事实依据,这“利不了被告”,也“还不了靖本之真。并没有把“伤害别人名誉视同儿戏”。毛国瑶 59年买的:《有关曹雪芹八种》从1980年元月起就在笔者手中,如今保存得很完好。“近乎法盲”的帽子留给梅先生自己戴。
    
     六、皆莹玉是《梦稿本》上的
    
     1963年1月出版的《梦稿本》第五回第六页上有“箕裘颓堕皆莹玉”句子,毛国瑶改“莹”字为“荣”字。他制造“靖批”时,并未掌握这条句子,因为毛国瑶的小册子并未注上:“箕裘颓堕皆莹玉”字样。等他在南京看到梦稿本时,他才匆匆忙忙摘录了此句并于64年6月底、七月初报告了俞先生,俞于64年7月12日函复说:“荣玉之文,你能忆及,亦很有意思。……”
     梅节先生称:“荣玉异文,证明靖本确曾存在”,中有几个论点:
     1、靖本是:“靖大娘在三年困难时期早将之换米下肚了”;
     2、从已卯、靖本、梦稿同有荣王、荣玉、莹玉而知三本DNA同,“从而证明它(靖本)也确曾存在”;
     3、说俞先生拿到梦稿本(影印本)是1964年6月22日,“疑即俞先生拿到此书的时间”。
     4、建议打假组的朋友去南京图书馆查询梦稿本何时送书、何时入藏……及毛的借书记录;
     5、并问石昕生:“他拿到这部七、八十万字的大书,如何著手造‘荣玉’二字异文。首先,他怎么知道这本书的第五回〈好事终〉曲有‘莹玉’二字呢?〈红楼梦稿〉又不曾附有逐句逐字‘引得’。石先生如无法知道,毛先生怎么能知道?除非是版本专家",……
     对上述问题,笔者看法如下:
     1、关于靖本的去向,梅先生认为是:“靖大娘在三年困难时期早将之换米下肚”了;靖应鹍“老伴直到1980年春去世前都坚不承认有过此事”,靖的小儿子还证明:“这不可能,我妈卖旧书时都有我过目的,我没见卖过这套书。”(见严中《红楼丛话》P165)并有靖宽荣、王惠萍的严正声明为证:“我们全家人都从来没有出卖或馈赠这部书给任何人”。(见同上P182)所以“换米下肚”说是没有事实根据的。而毛国瑶是解释靖本的权威,毛说:“至于那部十九小册的靖本也是迷失于文革时期”。(《红楼》97年三期P54,也见《也谈靖本》注8)。梅先生为何避而不谈毛的权威解释?使人不由已地感觉到梅文是专门为毛国瑶先生开脱而写的。
     2、梅先生说:己卯本、靖本、梦稿本:荣王、荣玉、莹玉DNA相同。请问你有靖本的实物根据吗?古籍(包括刊本、抄本、稿本、校本)是一门实证学问,不见实物,仅凭毛国瑶一面之词,就谈什么DNA相同是十分危险的。清代著名藏书家黄丕烈先生说过:“书非目睹,凭口说耳食,以定是非,断断乎其不可”。(见黄丕烈:《书目题跋》P55)。这也是我们今天鉴定《红楼梦》版本所应该遵守的一条重要原则。
     3、梅先生说:1964年6月22日“疑即俞先生拿到此书(梦稿本)的时间”。这不是事实,俞先生写成“谈新刊《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是1963年5月25日。文章开头就说是根据“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影印文学研究所所藏旧抄本《红楼梦稿》”写的,全文三万六千字。这部布装大函,分装十二分册的大书,完全读完并写出“甲概观,乙异同的特点,丙涂改的情形与其解释”,没有百把天的时间是写不成的。故俞先生进书的时间应为1963年2月份。《梦稿本》到南京的时间不会迟于1963年3月份。梅先生把俞先生拿到《梦稿本》的时间推迟一年多,也是为了掩盖毛国瑶有足够的时间接触到《梦稿本》。
     4、梅先生建议打假组的朋友,“到南京图书馆查查该馆购入梦稿本的时间,何时送书,何时入藏。……如果毛君从这个渠道接触梦稿本,说不定还能查到他借书的记录”。谢谢梅先生的关心,笔者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即使他去看了梦稿本,也不会承认在第五回中看见了“皆莹玉”的。
     5、梅先生问我:“设身处地,他(毛国瑶)拿到这部七、八十万字的大书,如何著(着)手造‘荣玉’二字异文。首先,他怎么知道这本书的第五回《好事终》曲有‘莹玉’二字呢?……石先生如无法知道,毛先生怎么能知道?除非是版本专家……”。对此,石回答说:我在梦稿本第五回第六页上发现了“箕裘颓堕皆莹玉”和“不见那清淡天和”,改字是毛先生的擅长,所以说靖本上的“皆荣玉”是梦稿本上的。毛先生也知道,否则64年6月份,他如何向俞先生报告回忆出靖本上有“箕裘颓堕皆荣玉”。这句话很绕口的,毛先生的小册子上并未记录这句话,没有文字依据如何回忆得出。
    
     七、关于“不见那清淡天和”
    
     “不见那清淡天和”句,关系到是“梦稿本”上的;还是“靖本”上的;是俞先生告诉毛,还是毛先告诉俞,这有助于澄清靖本有无的大问题,1993年8月26日毛先生写信告诉笔者:“顺便说一下,64年和俞老通信时……我曾向俞老提过靖本正文《红楼梦曲》作‘箕裘颓堕皆荣玉’和‘不见那清淡天和’,或者是版本的一种特色”(见《红楼》93年4期P60)。事实是恰恰和毛说的相反,是俞先生于64年8月9日函告毛说:“……校《石头记》仅十五回耳!也有些不大的收获,主要是改正旧本的错误处,或未恰当处,例如《红楼梦曲》‘觅那清淡天和’,‘觅’乃‘不见’二字合并致误。《已卯本》、《红楼梦稿》并作‘不见’。(《红楼》98年4期P8)应该指出,八十年代毛氏作文,如在《江苏红学论文选》、《红楼梦辑刊》第十二辑上均未触及“不见那”,直到俞平伯作“古”后,毛国瑶竟大言不惭地说:是他先告诉俞“靖本”上有“不见那”的。真不知天下有羞耻二字;而梅节先生也在《也谈靖本》注38:第五回《虚花悟》曲文:“觅那清淡天和”靖本上“觅”作“不见”,如此这般地为之帮腔,可悲!
    
     八、毛国瑶先生用脂批DNA造假
    
     举例说明如下:
     1、俞《辑评》P336:《庚辰眉批》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寥寥矣,不怨夫。《又》前批书者寥寥,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朽,宁不痛乎。毛插入:“不数年芹溪脂斋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靖批”87条)
     其中芹溪、脂斋、杏斋(松斋)是脂评DNA语言,相继别去是敦诚用语:“嵩山、桂圃相继别去”。(见《四松堂集》卷四P4A)。敦诚:《潞河游记》中有松斋,时为乾隆癸酉,即乾隆三十八年,如何卒于乾隆丁亥即三十二年之前,可见毛氏作伪并露出‘马脚’。
     2、俞《辑评》P381〈庚辰〉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毛氏“靖批”88,在“成”前加了一个“补”字,其他同。梅节先生在〈也谈靖本〉中作了一大段文章。笔者要说的是,这个字是毛国瑶先生补的,这是毛先生59-63年读红楼的“心得”,如果一定强加给畸笏叟,这需要有“本子”根据的。周汝昌先生曾说过:“我在拙文中曾表出这‘补’字的特色和重要性。后来一位青年业余研红者伯菲君对我说起此例,他笑我见事不明,说:你真是千虑一失,怎么也会上当?请你想想,乾隆时的脂砚斋的文笔习惯,只能写出‘此回未成’(其意即可指谓回末残失未能补足),而不会写出‘此回未补成’这样的话来。这后者貌似‘科学’、‘严密’了,实际却正是暴露了这是现代人的文字笔法!我听了为之一震!真是如梦方醒,十分佩服青年人的目光的锐利。”(见严中《红楼丛话》P171)。
     3、俞〈辑评〉P214〈甲戌〉旧族后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见书于三十年后,今(令)余想(悲)恸血泪盈(腮——胡适补)。
     毛氏“靖批”:76,毛将“腮”改为“面”,改得比较通顺。
     4、毛氏“靖批”58:声口如闻
     这是毛先生运用脂评语言的一个例子。
     毛氏“靖批”113:呆子声口如闻(眉批)也是一例。
     97年在沪桂林路上师大徐恭时先生寓所,谈起毛国瑶靖批真伪时,徐说:在庚辰本十六回赵嬷嬷话:“咱们家也预备接咱们大小姐了”填上个批语,“声口如闻”,谁也会承认是脂批。石按:毛国瑶在1960-1963年编造“靖批”时,就掌握了这个本领。所以“靖批、脂批”给人以错误的感觉:“乃是一色文字”因为DNA相同。徐先生说清末民初苏州、扬州制造假字画的“苏州片子”、“扬州片子”的造假集团,培养几个学徒工,苦练三、四年,模仿某些大师(如任伯年、吴昌颀)的画风、笔迹,来作伪画,以假乱真。
     毛国瑶先生也是从俞《辑评》中的脂评语言来制造靖本批语的。
     5、俞〈辑评〉P180:正文“叫他评评这个理”。
     〈己卯〉未必能如此说。
     毛氏“靖批”59:这个理怕不能评 这是毛氏改造脂批的另一方法。
     6、俞〈辑评〉P64:〈甲戌〉后字何不直用西字,恐先生堕泪,故不敢用西字。
     毛氏“靖批”72:何必用西字读之令人酸笔(设坛于西帆楼上一段朱笔眉)改天香楼为西帆楼,是毛氏的创造;日本马关有个春帆楼,是清末李鸿章订不平等条约的伤心地,毛改“春”字为“西”字。
     7、改“梦稿本”上“莹玉”为“荣玉”也是毛氏擅长。这是毛1960-63年创造靖批时掌握的本领,他是吃透了〈红楼梦〉中的故事情节,才如此这般地改的。
     8、梅文中:“靖批、脂评,乃是一色文字”问题
     靖批五条批语:1、此岂是宝玉所乐为者!……,2、此以俗眼读石头记。……,3安分守己,也不是宝玉了。……,4、前有幻境遇可卿,……,5、声口如闻。……。以上均系毛氏用脂评语言造的伪批。
    
     九、法律问题
    
     梅节先生大讲法律,来吓唬人,但是梅先生必须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是不保护假货和假货制造者的,也不保护贩卖假货的二道贩子。
    
     十、结束语
    
     从1754年曹雪芹写的“甲戌”本〈红楼梦〉问世以来,脂评本〈红楼梦〉,醉倒了一代又一代的学者。脂评本给伟大的祖国带来光荣,我们每每引为“自豪”和“骄傲”。
     七十年代上半叶起,盛传的“靖藏本”:从内容上看,包括了“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的重要批语,甚至有诸本所无的重要批语,也唯其“独美”。我们多么希望它能够冲破牢笼,再现于世,由藏者献给国家。(现国家繁荣发达了,要个高价也未尝不可)。由南图或北图收藏保管。
     所谓“原收藏者”多次暗示,此书由某人从其阁楼顺(手牵羊)走了。由于某人的高层次家庭背景和文化背景,相信此书经其手绝不会迷失。国家曾多次动员其献书。后经笔者费数年功力深入调研,掌握了许多实物资料,此书正如那宗训、高阳、吴世昌、周汝昌、徐恭时、任俊潮、李同生诸先生所言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一场闹剧。
     梅节先生是香港老红学家,他在什么人的指使下,写了那篇歪曲事实(如将毛国瑶编成靖批时的34岁说成是29岁;将梦稿本的发行时间,1963年1、2月歪曲为1964年6月;将靖大嫂至死不肯承认的“出卖过此书”,如今却被梅先生“坐实”为靖大娘换米说。)泡制了不讲道理,极端蛮横的〈删节论〉使人颇感气愤。故写《答辩“也谈靖本”》已寄北京红楼梦学刊,请关心此事的各位红学友人注意之。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4 12:29:47
    靖批150条的第116条开头是这么说的:“香菱之为人,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龙平”。这句话显然抄自俞氏《脂砚斋红楼梦辑评》旧版第四十八回批语,只是在个别字词上作了改动。辑评旧版原句是“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袭平,……”,此批是庚辰本双行批,原是“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俞氏不慎抄漏了两句,将“端雅”的帽子,戴到“袭平”头上去了。后来的新版《辑评》(我见到的是一九六三年新2版),俞氏对此已作修订。但是俞氏对于1964年初寄给他的150条“靖批”未加质疑:别的且不说,这条庚辰本独有的批语,毛氏的“靖批”,怎么同我的旧版《辑评》错得一样?即此一点,便足以断定150条“靖批”为假货,可惜俞氏当时未能明察。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4 12:36:31
    楼上为李同生先生的言语摘录。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4 12:51:08
    急眼了,嘿嘿:)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4 12:59:05
    抗击打能力太水了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1-24 13:10:57
    此书正如那宗训、高阳、吴世昌、周汝昌、徐恭时、任俊潮、李同生诸先生所言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一场闹剧。
    ——这些人中,真正决定性的关键人物是任俊潮和李同生。是任俊潮首先发现了“靖批”根据辑评作伪的如山铁证,是李同生揭示出靖批伪造的目的是在俞平伯和周汝昌的争论中迎合俞平伯的观点。
    讽刺的是,又正是俞平伯的疏忽让靖批根据辑评作伪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4 13:24:59
    任俊潮?这个小卒子连甲戌本都说是假的,他哪有什么成色,小屁屁一个。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4 13:29:13
    君子常谋划,小人常猜测。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1-24 13:30:35
    红楼梦靖本浅谈
    
    
    --------------------------------------------------------------------------------
    
    发表日期:2008年1月29日 出处:无锡新传媒 作者:梅节 已经有732位读者读过此文
    
    
    靖本是南京浦口区靖应鹍家藏的一个《石头记》抄本。1959年为毛国瑶先生发现,录下150条有正本所无的批语。1964年4月毛君寄给俞平伯先生,渐次传开,七十年代公开发表。由于靖本旋即迷失,加上有些批语与某些红学家的观点牴牾,一开始便风风雨雨,争论不休,文革中靖家与毛君更饱受压力。近些年,红学界有些人掀起了对靖本的打假,贵州《红楼》辟有“靖本谈”的专栏,逐渐形成红学一个新热点。
     记得1997年9月应邀参加红楼梦国际研讨会,住在北京饭店,有一次和蔡义江先生聊天,谈到红学界近况。蔡先生问:“注意最近关于靖批的讨论没有?”我说:“从《红楼》上读到一些文章,不全,好像来来去去都是那两三个人抡大锤。”又问:“你相信那些批语是毛国瑶造出来的吗?”我说:“不知道毛国瑶先生造得出来造不出来,反正我造不出来。”他说:“我也造不出来。
     99年应邀参加金华中青年红学研讨会,住在山中望湖居。冻雨敲窗,夜长少睡,晚上多聚在一起聊天。有一次又谈到靖本问题。参加的有蔡义江、梅玫、杜春耕、香港的洪涛和我。还有甚么人,不记得了。我谈了我的看法。我说造假本来就不容易,造曹雪芹、红楼梦的假更不容易。有高手不是试过了吗?我不相信一个二十九岁、在大学读了一年中文系,被打成右派退学在家的青年,能串通编造靖本及其批语。
     又快两年了。胡文彬、杜春耕二先生近日到江、浙讲学,顺道到南京探访毛国瑶。毛君患脑血栓已杜门不出。他把1959年抄录150条靖批、后经俞平伯朱笔校过的笔记本,影印给了胡、杜。杜先生后来又将之复印给我。这促使我写这篇文章,谈谈个人对靖本的看法,希望抛砖引玉,引起讨论。
     一、一个“补”字,彰显芹脂关系的疏远冷淡
    
     靖本牵涉很多问题,我只选择几个例子来谈。
     庚辰本第二十二回,惜春谜以下中断,有一眉评云:“此后破失,俟再补。”另页有一行字:“暂记宝钗制谜云”。在“朝罢谁携两袖烟”七律之后,在一批语云:
     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靖批也有这条批语,“未成”作“未补成”,多一个“补”字。靖批未出现前,眉评和回末评在打架,前者说惜春谜以下中断是“破失”,畸笏说是“此回未成”。红学家也在打架:赵冈先生说这回雪芹已写完,现在残缺是因为破失①;曾担任俞平伯助手的王佩璋女士认为惜春谜以下是留空,雪芹未写成就死了②。及靖靖批出现,此条作“此回未补成而芹逝矣”,庚辰本原来脱一“补”字。这样,二十二回断尾,不是未写成,而是未补成。与眉批“此后破失俟再补”合榫。
     靖批作“未补成”是合理的。因为我们不相信,曹雪芹像胡适博士设想的那样作三级跳写作,写完第八回跳写十三回;写成十六回便跳写二十五回③。我们也不相信,几个劳什子诗谜会难倒雪芹,至死编制不出来。所以,二十二回烂尾,不是作者的问题,而是已卯、庚辰四阅评本藏主的问题,也就是说,不是曹雪芹写不出来,而是脂砚斋保存不善有破失。
     脂砚的四阅写定本有残缺,但雪芹始终没有替他补,也没有借本子给他抄。靖批闲闲一个“补”字,给芹脂关系打上问号。对脂砚斋,现在的红学新锐可能有点失敬,但在雪芹创作红楼梦期间,在他们那个圈子,已有“一芹一脂”的提法。“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脂砚还是主角。在老一辈红学家中,胡适把脂砚同作者划等号,脂砚就是曹雪芹即书中的贾宝玉。俞平伯认为是曹雪芹的舅父;王利器、吴世昌认为是其叔(本裕瑞说);周汝昌先生认为是曹雪芹的晚妻,即书中的史湘云。但靖批一“补”,把这些亲密的关系弄得不可爱了。试想想,脂砚己卯、庚辰整理其四阅定本时,他的本子已有残缺,如二十二回末页破失,就要“俟补”。但从己卯到甲申,有两三年时间,始终没有补上。如果说脂砚是作者的叔父或舅父,一个住在城里,一个住在西山,年老行动不方便,联系不易,还说得过去。脂砚斋若是曹雪芹的“新妇”,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何须“俟补”?难道雪芹和他的“新妇”脂砚斋已协议分居?而且第二十二回并非孤证。第七十五回宝玉、贾环、贾兰咏中秋诗留空,庚辰本回前总批云:“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缺中秋诗,俟雪芹。”丙子下距甲申足足八年,雪芹始终未把三首诗补上。雪芹原稿第十七、八回未分开,共用一个回目。有回前总评云:“此回宜分二回方妥”。脂砚断不开,雪芹不帮忙。他的四阅评本便出现这样怪诞的合回目:“第十七回至十八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荣国府归省庆元宵”。脂砚的定本,不仅有破失、缺文,有许多编辑工作尚未完成,还遗失了六十四、六十七两整回。曹雪芹生前对此统统不理,反映他对脂砚斋的冷淡和疏离。脂砚整理四阅评本也绝得很,不说“曹雪芹原著”,连“曹雪芹编次”的字样都不愿加上。这那里像妻子替丈夫整理遗稿,恐怕连好朋友都够不上。
     应该指出,脂砚何人,和曹雪芹是什么关系,目前红学界有种种推测,但都缺乏足够的证据。笔者反对佞脂,反对把脂砚与作者“画等号”,反对把脂砚内造为红楼梦里某个人物;但也反对把脂砚“妖魔化”、“虚无化”。脂砚对红楼梦前八十回的保存和流传有贡献,他的一些评语对我们了解《红楼梦》及其作者也有帮助。他也许只是常人,并不是坏人。这是题外话,笔者有机会将另撰文论述。但靖本“未补成”的批语,揭示雪芹对脂砚的冷淡,是我们研究芹、脂晚年关系的重要材料。
    
     二、更号“芹溪”,反映晚岁逃禅
    
     曹雪芹于乾隆丙子(21年)前后从城里搬往西郊,离开了包括脂砚斋在内的那个宗学贵族子弟的圈子。他在西山生活的情况,我们所知极少。除二敦兄弟诗中偶尔涉及,几乎是一片空白。但有位叫张宜泉的教馆先生,在其《春柳堂诗稿》中,收录了四首有关“曹雪芹”的诗:五言近体《怀曹芹溪》、七言近体《和曹雪芹西郊信步憩废寺原韵》、《题芹溪居士(姓曹,名沾,字梦阮,号芹溪居士,其人工诗善画)》、《伤芹溪居士(其人素性放达,好饮,又善诗画,年未五旬而卒)》两相对照,宜泉认识的这位曹雪芹,就是晚年居西山的《红楼梦》作者,因为这里所记载的资料莫不与雪芹相合:
     姓曹、名霑(原文作“沽”,字书所无,应为“霑”之误)。号雪芹、又号芹溪。放达、好饮、工诗、善画。住西郊,年未五旬(敦诚诗:四十年华付渺冥),死于初春。“梦阮”前未闻,然敦诚称雪芹:“步兵白眼向人斜”、“狂于阮步兵”,则亦合。
     张宜泉提供的有关材料中,有四处称“芹溪”和“芹溪居士”,与靖批合。靖批有畸笏两条批语称曹雪芹为“芹溪”。欧阳健先生为彻底推翻脂本脂批,把能够证明脂本存在的同时代人的诗文集,悉打成伪作或伪托。攘脂派否定宜泉诗的“曹雪芹”和《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为同一个人。欧阳健写了万多字的《春柳堂诗稿辨疑》,来论证这个问题。这样一来,他创建的“红学的新说”,就有三位曹雪芹,一气化三清。即除乾隆间曹雪芹“本尊”外,还克隆了两个“分身”。一个是曹寅之子,生于康、雍间。他是《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有特异功能,能把“青楼”变“红楼”,又能用“幻化”,“美化”的办法,将南京秦淮十二位妓女,写成王侯府第十二金钗。另一个与张宜泉相识的“曹雪芹”,则是“后世同名之人”④。清朝实在猗欤盛欤,曹雪芹就有三个。二月河写康乾盛世,可惜没有把这个写进去。
     宜泉、兴廉是否一人,读者大概不容易分辨,但他们都会懂得简单的计数,因此对欧阳健的《辨疑》不能无疑。香港赌六合彩,四十七个号码,押中六个得头奖。据说中奖机会是几千万分之一。在乾隆之后,譬如说道光年间,在北京再出一个曹雪芹——不是欧阳健说的“同名之人”,而是符上述十二项条件的“曹雪芹”,有多大可能性呢?有几个人愿意信其有呢?既然宜泉诗的这位“曹雪芹”变易不易,欧阳先生最后只好使出独门杀手锏,宣布这些诗或“张宜泉(也不排除其孙张仲卿)有意附会作伪”⑤,将《春柳堂诗稿》一笔勾销。倒是刘广定先生的论证有些新意。他说宜泉诗的那位“曹雪芹”并未提及写过红楼梦,所以不应是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⑥。不久前,英国一位历史学家就用此法否定马可勃罗到过中国,因为据说他的游记没有写到中国妇女的小脚。
     攘脂派否定脂批(包括靖批),是要建立“震撼红学的新说”;打假派否定靖批,是要维护一个老掉牙的红学旧说。
     《红楼梦》第二十二回庚辰本有一眉批:
     “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聊聊(寥寥)矣。不怨乎。”
     隔两行又有一眉批:
     “前批书(知)者聊聊(寥寥),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乎。”
     这两条批语的背景,笔者在《析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一文曾作过解析,可参阅⑦。
     靖本也有这两条眉批:第二条在“今丁夏只剩朽物一枚”上多出“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十六字。“宁不痛乎”作“宁不痛杀”。打假派有些人拥护脂砚、畸笏“一人论”,相信脂砚一直活到乾隆三十九年甲午,断气前才写下那条“泪笔”。靖本这条乾隆三十二年畸笏批语竟说芹溪、脂砚“相继别云”,岂不是倒人家米?他们咬定靖批多出的十六字是毛国瑶“增补”的,目的是为俞平伯的脂砚、畸笏“二人论”提供依据⑧。任俊潮、石昕生、李同生等先生从阴谋论出发,把靖本问题归结为俞、周争锋。不知周汝昌先生对这样的说法是否受落⑨,但对已故的俞平伯先生肯定是一种侮辱。对毛国瑶也极不公平,更无法公正地、全面地了解靖批的积极意义。笔者认为这条靖批值得注意的不仅是脂砚的“别去”,更是对雪芹的新称呼。从《红楼梦》的评语看,脂砚称“芹”和“雪芹”。曹雪芹的朋友,也多称“雪芹”。敦敏、敦诚兄弟兼称“曹沾”、“芹圃”,明义、永忠及稍后之裕瑞,亦称“雪芹”。但是只有畸笏称“芹溪”。始见于第十三回甲戌本回末总评: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嫡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故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靖本作回前总评,“因命芹溪删去”下有“遗簪更衣诸文”六字。畸笏对《红楼梦》作者两处称“芹溪”,而没有用过其他名字。
     畸笏从壬午起继脂砚评红,不到两年,曹雪芹即去世。对照宜泉诗文称“曹雪芹”“曹芹溪”、“芹溪居士”,应是晚年使用的号。有人说毛君造这个号,是根据甲戌本第十三回批语,这可能性极小。严格说,甲戌本十三回作“芹溪”,只是孤证。雪芹既有“芹圃”之字或号,我们怎么知道“芹溪”不是雪芹的弟弟呢?而且也不能排除有误字。李同生先生说靖批之伪造“得助于《红楼梦新证》”⑩。恰恰相反,周先生的《红楼梦新证》是否定“芹溪”为雪芹之别署的:
     “甲戌本《石头记》第十三回末脂批,有‘因命芹溪删去’一语,有些人以为‘芹溪’是雪芹又一别署,犹‘梅溪’之例。我疑心‘溪’字或可能是悉字之写误,未必即‘芹溪’连文为名也。”⑾
     像周先生这样大红学家不敢据一孤证定“芹溪”为别署,毛国瑶敢据甲戌本一条批语便给雪芹起一个新号?周先生新版《新证》据张宜泉《春柳堂诗稿》改正了自己的看法:“芹溪、梦阮,盖皆雪芹移居西郊以后的新别署”⑿,这无疑是正确的。甲戌独批加宜泉诗,证雪芹晚年号“芹溪”还不够有力,加上靖批则成铁三角。
     雪芹晚年更号“芹溪”,知道的人可能不多。畸笏知道并使用这个新号,说明他和雪芹关系较近。张宜泉是他居西山后认识的朋友,自然知道。雪芹更号“芹溪”,反映他晚年皈依佛法的思想趋向。中国南宗六祖慧能大师在韶州曹溪宝林寺演法,禅风远播,法乳滋天下。柳宗元《曹溪第六祖赐谥大鉴禅师碑》:“凡言禅,皆本曹溪”⒀。无可讳言,《红楼梦》有浓厚的色空思想。第二十二回就讲到慧能作偈、五祖传钵的故事。在历尽尘世种种悲欢离合之后,曹雪芹在红楼梦结尾送贾宝玉遁入空门。最少他认为,这是逃避平庸的最后一条路。根据笔者的考证,红楼梦的后三十回,是搬到西山以后写完的。雪芹原名曹霑,字芹圃,可能来自上辈(采周汝昌先生说),寄望采芹折桂光宗耀祖。但到中年,功名之念已灰,自称“雪芹”。晚号“芹溪”,则欲借曹溪一泓水,涤去尘垢,观照万境皆空。从畸笏两条批语使用“芹溪”之号,可证靖批绝非假造,绝难假造。
    
     三、“何本”、“有成”,牵涉《红楼梦》是否成书
    
     靖本有一条“泪笔”的批语,单独写在一单页纸片上。从上有“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卷二”字样看,大概是靖本原藏主从夕葵书屋本《石头记》上过录的。卷一只一条,别卷可能不止一条或一条都没有。这条批语不见于毛辑150条批语。据说是靖应鹍后来在《袁中郎集》中翻出来的。原来可能粘在或夹在靖本石头记里面,后来脱落于此。文字与甲戌本第一回的“泪笔”批语稍有不同:
     “此第一首标题诗。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常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脂一芹,是书有囗(此为一草体字俞平伯定作‘幸’,陈庆浩定作‘成’)。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原矣。甲申八月泪笔。”
     “一脂一芹”,甲戌本作“一芹一脂”;“是书有囗”作“是书何本”;“甲申八月”作“甲午八月”。俞平伯在《记“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的批语》中作过分析比较⒁。俞去世后,近年打假派指这条批语是毛君为俞平伯的雪芹卒年“壬午说”,脂砚、畸笏“二人论”度身订造⒂,甚至暗示就是俞平伯一手炮制的⒃。这当然是胡说。如果不抱成见,任谁都会承认,“甲午”变“甲申”比较不利于“壬午说”,有利于“癸未说”。因为“泪笔”的悼亡,越靠近雪芹大丧之期越显真实。问题出在倡此论者所作的解释欠圆通,如甲午距壬午十二年,时间过久,所以误记一年。又编了许多美丽动人的故事将这十二年填满,做老婆啦,守寡啦,整理遗稿加评啦,等等。及靖抄“泪笔”出来,统统都变成违章建筑。“宝湘姻缘”,本实证派红学的招牌货,七宝楼台如何拆得?经过一番犹疑和挣扎,终于咬紧牙关:区区没错,是你作假!笔者曾说过,想像力太丰富的人不宜做研究工作,并不是说玩笑话。
     真正得益夕葵书屋石头记“泪笔”批语的是“甲申说”。“甲申说”对“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的批语重新作了解读,改变这条批语结构,“壬午除夕”只作署年,而根据敦诚、敦敏、张宜泉的挽吊之什,将曹雪芹卒年定于甲申春。笔者《曹雪芹卒年新考》也采用靖抄“甲申八月泪笔”的批语,但只是作为辅助性证据⒄,二敦挽诗已足够说明问题。
     其实,夕葵书屋本这条批语,值得注意的不仅是“甲申八月”四字,还有“是书有囗”四字。甲戌本作“是书何本”,俞辑正“本”为“幸”⒅,可通。拙作《曹雪芹卒年新考》从之。且细察这条批语的影印照片,“有”字下那字似乎沾过水,有点漾化⒆,像“幸”字,不大像“本”字。但也像草书“成”字(参附图王羲之、米芾草书例)。陈庆浩先生《新编》不从俞辑作“幸”而作“成”⒇,现在看来更接近原批。其实,不仅“本”字,“何”字、“有”字也是误字,应作“可”字。“可”草书类“有”,古书二字常混。庚辰本第二十五因畸笏硃笔眉批“花袭人有始有终”,下“有”字即类“可”。笔者校《金瓶梅词话》,“有”误“可”有三例,“可”误“有”有一例。至“可”、“何”则形、音皆近,更易混讹。
     从“泪笔”批语的结构看,作“是书可成”比“是书何幸”、“是书有幸”,更准确表达原批强调的意思:
     1、针对第一首标题之“一把辛酸泪”,此批前置部分强调“此书”“哭成”。
     2、雪芹去世,痛感此“书未成”。
     3、无可如何中转而望造化主再生一芹一脂,则“是书可成”。
     雪芹之逝,“泪笔”的批者感到最可惜的就是《红楼梦》未最后完成。这条批语向我们强烈传达一个信息:红楼“书未成”。
     但《红楼梦》真的未成书吗?脂砚与畸笏存在明显的意见不同。
     我们看第二十一回庚辰本夹批(有正、王府本异文注括号内):
     “……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此是宝玉三大病也。宝玉有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能(有)‘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之而而(为)僧哉!玉一生偏僻处”。
     脂砚是个俗人,并不真正了解曹雪芹,这是一个例证。刘心武先生谓古板正经的贾政能和猥琐阴毒的赵姨娘“不离不弃”,以其“下体可取”。有人硬把脂砚塞给曹雪芹做“新妇”,不知到底有什么可取。但这个幸运儿看过《红楼梦》的“后半部”即“后三十回”,看过“悬崖撒手一回”,看过宝玉出家后,甄士隐“送玉”——将那块凤姐扫雪拾回、在尘世经历富贵炎凉的石头送回大荒山的情节;看过最末的“情榜”。雪芹后三十回大概完成于戊寅、己卯间,脂砚四阅评过的己卯、庚辰定本,其中不少双行夹注提到后三十回的情节。曹雪芹确实已向以脂砚为首的原宗学贵族子弟那个小圈子交了货。这个意义上,红楼梦是完成了。
     但是畸笏叟没有看到全部书稿。庚辰本第二十五回眉批:
     “叹不能得见宝玉悬崖撒于(手)文字为恨。丁亥夏畸笏叟”。
     甲戌眉批无“能”字、“丁亥夏畸笏叟”六字,“于”作“手”,“宝玉”作“玉兄”。
     这里有必要谈谈脂、畸是一人是二人的问题。打假组的李同生先生信奉脂、畸“一人论”,相信周汝昌证“一人说”的四例是“塞得乾坤不透气”的客观真理。他说:“研究红楼梦者都知道,从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等实有的红楼梦抄本上,找不出这类足以证畸笏绝不可能是脂砚的反面证据来”。笔者无意扫李先生“一人论”的兴头,但企图靠歪曲事实来诬陷俞、毛,就必须分辨清楚。笔者相信脂砚、畸笏为二人,并非根据靖批,而是根据甲戌本、庚辰本等“实有的红楼梦抄本”。上述两条批语,便是“反面证据”。脂砚在前面卖弄对后三十回的先睹,解读“悬崖撒手”,批评宝玉“偏僻”,抛下娇妻美婢去做和尚;后面畸笏却叹说他没有看过这回文字,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己卯以后,脂砚已再无批语,壬午却出现畸笏叟,不仅名字不同,对作者称呼也不同,称“芹溪”、而不称“雪芹”。畸笏一直关注《红楼梦》的写作,曾建议删“淫丧天香楼”,靖本还有丁丑(乾隆22年)仲春一条批语。不过前此评红一直由脂砚主持。及至到他接手董理雪芹旧稿,壬午春开评,后三十回已残缺不便不全。畸笏丁亥夏还提到:“正文标昌(目)‘花袭人有始有终’。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惜卫若兰射圃文字迷失无稿,叹叹。”正因为畸笏不像脂砚看到过完整的《红楼梦》“后三十回”,所以强调《红楼梦》“书未成”。希望雪芹“再出”,完成此书。不少红楼梦研究者都认为“泪笔”是脂砚的批语。恐怕不确,应是畸笏的批语。脂砚看过后三十回的全部书稿,不能说“书未成”。这句话应是畸笏说的。
    
     四、靖批、脂评,乃是一色文字
    
     以上几条靖本批语,都是见于甲戌、庚辰等本。靖批只有个别字、词的不同,这种不同虽含有更深的意义,比原批更合理,但是对怀疑派来说,他们仍认为靖批“依附”脂批,可以根据别本脂批“加工”出来的。靖本有无独立的批语,只见于靖本,确然可信为脂批者呢?笔者这里举第九回靖本的五条批语,让读者比较一下。
     第九回“恋风流情友入家塾,起嫌疑顽童闹学堂”,只有正本、王府本有批语,而且其中大部分批语两本是相同的。靖本五条批语则戛戛乎独造,无一同于有正本、王府本:
     1、此岂是宝玉所乐为者!然不入家塾,则何能有后回试才结社文字?作者从不作安逸苟且文字,于此可见。(眉批。梅注:疑在“如今宝、秦二人来了,一一的都互相拜见过,读起书来”上。)
     2、此以俗眼读石头记也。作者之意又岂是俗人所能知。余谓石头记不得与俗人读。(眉批,与上批隔一行。)
     3、安分守已,也不是宝玉了。(眉批。梅注:疑在“宝玉终是不能安分守已的人”上。有正、王府夹批:“宝玉总作此笔”。)
     4、前有幻境遇可卿,今又出学中小儿淫浪之态,后又更放笔写贾瑞正照。看书人细心体贴,方许你看。(眉批)
     5、声口如闻。(眉批。梅注:疑在“好囚攮的们,这不都动手了么”上。有正、王府夹批:“好听煞。”)
     据陈庆浩、郑庆山两先生考证,有正本、王府本均源自立松轩本。其中有些批语相当早,可能与脂评时间上相接,但并不是脂评。因为用语、表达方式、观念选择都有明显的不同。靖本这几条批语,用的是脂评的语言和表达方式,风格内容也完全一致。如第三条:“安分守已,也不是宝玉了”;第二第“石头记不得与俗人读”、“看书人细心体贴,方许你看”。最主要的,是这些批语并非浮光掠影讲些面子话,而能保持一定的思维深度。如第一条,好像也言之成理,且谓“作者从不作安逸苟且文字”。但却遭到第二条的强烈驳斥。直指前批是“俗眼”、“俗人”,不配看《石头记》。这在其他别本批语也不多见,联系到第四条批语,这位批者显然认为本回所写,旨在暴露贾府从根基上已经腐烂。家塾本为教育新生一代的学校,却成为断袖分桃的场所。不肖子弟猎幼齿、狎龙阳,财色交换,师保不以为怪,父母不以为耻。宝玉白昼登侄媳之床,贾瑞夤夜入兄妇之室。《红楼梦》在道德上比《金瓶梅》更堕落,西门宅展现的是主人公的纵欲、荒淫,而贾府隐藏的却是十恶不赦的“内乱”(乱伦)。《红楼梦》开篇就写了贾府上上下下这种混乱丑恶的性关系,有人认为是雪芹将《风月宝鉴》的旧稿挪用,恐怕不一定正确。靖本这条批语要读者“细心体贴”作者的匠心,的确有独到的见地。靖本有些批语如“尚记丁巳春日谢园送茶乎,展眼二十年矣”之类,反而容易造。像第九回这几条,看似平常,却极考功夫,恐立松轩、程、高亦难措手。毛国瑶有此功力,难怪打假派的影武者感叹“道高一寸魔高千丈”了。
    
     五、打假指控,错提罪证乱告状
    
     这里顺便检视一下打假派的指控。
     打假派有三大呈堂罪证,其一是靖本所录曹寅《题楝亭夜话图》,撮抄自《有关曹雪芹八种》所附原件影本及《红楼梦新证》所载曹诗。这是可补入“葫芦案”的糊涂官司。“紫雪”诗共廿八句,手迹与《楝亭集》字句稍有不同。靖批大同于手迹,但有四处同曹集。石昕生先生据此指靖批“抄并”,已属荒唐(除非他能证明除手迹、曹集外,此诗再无其他过渡性文本,否则不可能入毛君于罪),更荒唐的是石先生用“紫雪”诗打假六、七年,却搞不明白靖抄有独特的异文,足使他的控告完全破功。“紫雪”诗:“家家争唱饮水词,那兰小字(手迹作‘心事’)几曾知”,靖抄“那兰”作“纳兰”。这可证明它不是据《楝亭集》、也不是据曹寅手迹“抄并而成”,而另有所本。这算发靖本之伪,还是证靖本之真?错提证据乱告状,不利原告利被告,打假组最需要的是找个法律顾问。他们有些人把伤害别人名誉视同儿戏,近乎法盲。
     二是靖批的“增益”、“删并”乃毛君所为。相对于甲戌、庚辰等本,靖本的批语确有“增益”、“删并”的现象(甲、庚何尝没有),问题是原本如此还是今人的为。打假组咬定是毛君做手脚,纯粹出于推论——而且是最坏的“阴谋论”演绎,并无事实证据。毛君对此始终否认。靖家父子、婆媳连出嫁女儿都力证他家曾有此书。打假派束手无策。有人作鲁连书,劝毛君食死猫:承认靖批乃“吾兄所为”,“决不会损害吾兄之令名”,“只证明吾兄年不到三十,即达到国内第一流红学家水平”。有人献妙计,争取毛君做“污点证人”,揪出躲枯幕后的真正伪造者。有人怒于室而色于市,抱怨红学界对他们打假冷眼旁观。在众目睽睽之下砌生猪肉,插赃者事先没有想到问题是这样棘手。
     三是第四十八回香菱入园的靖批抄自五四年版俞辑。靖批:“湘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袭平,惜幼年罹祸,命薄运乖,至为侧室……”;庚辰此批“端雅不让”下有“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十二字。俞辑五四年版漏去此十二字。靖批恰恰亦缺此十二字,真是有口难辩。打假派认为这是“铁证”,“单凭这一条,就能够证明靖批是据《辑评》旧版改造制作的伪品”。一些相信靖批非假的红学家对此也感迷惑。其实拆穿了一钱不值。对照两条批语,庚本此条是夹批,共222字,靖批只102字,不到一半。靖本是眉批,篇幅所限,不能不大加删并,且原批也实在太啰嗦。如果说,靖批前半缺十二字是毛国瑶抄旧版俞辑(1960年2月已出新版),怎么毛君只抄了这一小段,就不照俞辑抄下去?靖批后段少近百字,却又是抄谁的?非常明显,靖批不是漏抄问题,而是删节问题。而且靖批删去此十二字是花了心思、经过斟酌的。庚批香菱有五比:根基、容貌、风流、端雅、贤惠。根基是出身,容貌是妍媸,贤惠是品德,都重要;端雅属气质,风流属姿韵,比较抽象。香菱和袭人、平儿身份相同,都是小老婆,就这点而言,应取“贤惠”。但与袭、平不同,她读过书,是“慕雅女”,正要入大观园参加“雅集苦吟诗”,“贤惠”不足以表达这种特质,所以靖批才揉合袭平与端雅,兼顾身份与气质,这岂是不经意的漏抄?
     红学界对靖本有不同看法,这并非坏事。信者辩其可信,疑者献其所疑,经过交锋、争论,弄清事实真相,才会达成比较一致的共识。伪,我们接受一次重大教训;真,我们得到一份宝贵遗产。但这一切应在学术规范下进行。打假派有些人可能受过去“权大于法”的诉讼文化影响,不管有没有事实根据,不管材料是否可靠,
     恣意给对方定罪,“毛国瑶是作伪者,靖应鹍、靖宽荣父子是作伪证者”。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
    
     六、“荣玉”异文,证明靖本确曾存在
    
     谈靖批,最后不能离开靖本。靖批如果出于伪造,靖本当然也属子虚乌有,或者如打假组所说,只不过像《金玉缘》一类普通本子拿来冒充。如果靖批非伪,靖本当然也就实有,拿出靖本即可证明靖批的存在。不幸靖本迷失,靖批也就妾身未明。打假组的先生们多次追打上门:毛国瑶要证明靖批是真的,就请你把靖本《石头记》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毛君拿不出原本。因为靖大娘在三年困难时期早将之换米下肚,官司难有胜望。好在毛君1959年钞辑靖本批语时,也记下了个别不同于有正本正文的异文。好第五回《好事终》曲,“箕裘颓堕皆从敬”,靖本“从敬”作“荣玉”。1964年4月,他把150条靖批寄给俞平伯先生,随后又写信报告靖本的上述异文。俞先生当时对这个异文并不重视,认为它是讹文,未及从版本系统来估量其价值。在当时已知各本中,此句曲文存在差异:
     箕裘颓堕皆从敬。(甲戌、庚辰、有正、甲辰、程本)
     箕裘颓堕皆荣玉。(己卯本)
     箕裘颓堕皆莹玉。(红楼梦稿本)
     “荣王”、“莹玉”都似有讹文,应以“荣玉”为正,指荣国府的贾宝玉。《好事终》是秦可卿的曲文。在上三十回传阅阶段,可能就有这样一种意见介入:可卿“擅风情,秉月貌”是“败家的根本”,若说“箕裘颓堕皆从敬”,岂不是暗示宁府祖孙三代聚麀,在贾珍之前,贾敬已先爬了孙媳妇?他们提出,导宝玉于淫者虽可卿,贾府中始乱伦者实宝玉!
     己卯本原存北京图书馆,1980年才出影印本。1963年陈仲竾撰文介绍,并无涉及第五回此异文。俞平伯辑脂评,校前八十回,己卯本常在手边,但第五回此句甲戌、有正本有评,己卯本无评,所以只出“箕裘颓堕皆从敬”,并无出己卯本之“箕裘颓堕皆荣玉”。红楼梦稿原藏科学院图书馆。刚影印出版,毛君未必能看到,即使能接触到梦稿本,也不容易找出第五回“莹玉”这句曲文,也未必能炮制出“荣玉”的异文。如此一来,“荣玉”二字就像遗传基因(DNA),证明靖本的版本血缘(己卯——靖本——梦稿本),从而也证明它确曾存在。
     正因为这样,打假组极力否定靖本有这个DNA。异口同声说“荣玉”二字是靖本从红楼梦稿本“偷”来的,毛君1964年从俞平伯处看到新出的梦稿本。
     但是从俞先生64年写给毛国瑶的四十二封信及这期间写的文章,拆穿打假组散布的不实之词。梦稿本影印本的版权页标明“1963年1月上海第一次印刷”,但日期往往只是事先估计的时间,什么时候印刷、装订完、打包、上市,到读者手中,应有时间差。1964年6月22日给毛君的信说:“文学所藏之一百二十回本已影印出来了”,疑即俞先生拿到此书的时间。1964年11月20日信则证明毛君于11月上、中旬到北京与他相会,并借了一些书,其中有《红楼梦稿》的影印本。而俞先生在1964年6月写的《记毛国瑶所见靖应鹍藏本红楼梦》一文已提到:“毛君来信说第五回红楼梦曲可卿条作‘箕裘颓堕皆荣玉’”。7月12日信也说:
     荣玉之文,你能忆及,亦很有意思。此固以作“从敬”者为是。但在稿本确有异文,亦不可不知也。
     俞先生的文章、信函清楚表明,毛君函告“荣玉”异文在前,在俞宅看到梦稿本影印本在后,相差半年。当然,毛君不可能事先从俞先生处看到梦稿本,不等于不能从别处看到。笔者始终希望,打假组的江苏南京朋友,可以做些切实调查工作,譬如到南京图书馆查查该馆购入梦稿本的时间,何时送书,何时入藏。是否开架让公众借阅,还是只供研究者内部参考。如果毛君从这个渠道接触梦稿本,说不定还能查到他借书的记录。
     不过,话得说回来,即使毛君能接触到梦稿本,未必就能够制造出“荣玉”的异文来。石昕生先生原是毛国瑶的好朋友,持“荣玉”异文“伪造说”最力。笔者很想向他请教,设身处地,他拿到这部七、八十万字的大书,如何著手造“荣玉”二字异文。首先,他怎么知道这本书的第五回《好事终》曲有“莹玉”二字呢?《红楼梦稿》又不曾附有逐字“引得”。石先生如无法知道,毛先生怎么能知道?除非是版本专家,也许只有校过红楼梦前八十回、撰文介绍梦稿本的俞平伯知道。打假组也因此一直引导读者朝这方面去联想,可惜枉作小人。俞先生的确知道《红楼梦稿本》有“莹玉”的异文,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梦稿本的“莹玉”是“荣玉”之误。他在《谈新刊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一文中反而认为“莹玉不可解”,乃“从玉”之误:“‘从玉’与作‘从敬’意义不同。……我意作‘从敬’为妥”。因而也不认为“荣玉”同己卯本的“荣王”有什么瓜葛。俞先生在《记毛国瑶所见靖应鹍藏本红楼梦》一文中检讨他对“荣玉”的认识:
     按“荣玉”二字见于己卯本(梅注:误。己卯本作“荣王”)。《红楼梦稿》作“莹玉”。这“荣玉”二字虽未必佳,却是有来历的。我前在《读百廿回红楼梦稿》以“莹玉”为“从玉”之讹,且失引己卯本,说亦示谛;却说“大概罪名的重点要放在宝玉身上”,大意还不错。若迳作“荣玉”,荣国府的“玉”非宝玉而何。罪归宝玉,不只是重点而已,比我那文的解释更进了一步。但这样并不恰当,仍以从各本作“从敬”为是。
     法国有一句谚语:巴黎最漂亮的女人也不过将自己所有予人。我们即使不相信俞先生的人格,也应相信他知性的规限。俞先生从思想感情上抗拒“罪归宝玉”,他怎么赞成造“箕裘颓堕皆荣玉”呢?他自己尚且搞不明白,如何向毛君教路呢?看来俞平伯也不济事,只有祖先显灵给毛国瑶托梦了:孙孙,你明天就去找新出版的《红楼梦稿》影印本。一共十二册。你不用多翻,就翻第一册。第五回第六页,第十一行上面有“箕裘颓堕皆莹玉”一句,你却不能照说“莹玉”,而说你的本子是“荣玉”。改一个字,谨记谨记!
     这当然不会有。既然这位“假古董制造者”的红楼梦版本专门知识不可能高出俞平伯,对曹雪芹家世生平的了解也无可能超越周汝昌,他怎么造出“荣玉”的异文,敢确定雪芹晚年号“芹溪”呢?唯一可能是他没有制造假古董而是遇见了真古董。靖家的确有个家传《石头记》抄本,他借看了。留意到(也许只是偶然)第五回《好事终》曲此句作“箕裘颓堕皆荣玉”,不同于有正本。
     “荣玉”二字对靖本是遗传基因,对红楼梦研究者是重要的版本异文。从这里可以引证红楼梦早期创作的不同观点。俞平伯说“荣玉”二字“有来历”还不够,应加上“有讲究”。虽然我们也不赞成“罪归宝玉”,但却不能用“应然”去否定“实然”。梦稿本作“莹玉”,己卯本作“荣王”,严格说都不能复制成“荣玉”,只有靖本的“荣玉”,才具有版本的意义。那宗训先生打假极早,直言靖批乃“毛氏制造”,主张在目前情况下“不能用来作为研究红楼梦的材料”。这无疑是一记打假高招。不过这里有个小小问题,如果不提靖本,不能引用靖批,那么己卯本的“荣王”、梦稿本的“莹玉”怎么解释呢?那先生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呢?总不能再赖毛君预先在己卯本、梦稿本埋下证据吧!“荣玉”既无可代替,靖批也就无可回避。红学家沈治钧先生在长文《“新宝玉”和“旧宝玉”》中,对此有详细分析,指出“荣玉字样源头久远,来历正大”。除非打假组能提出确切的证据,不是含糊其辞,不是以假打“假”,证明毛君的确据新出版的梦稿本做手脚,那么靖本凭他的DNA,就可证明它地真身。
     “荣玉”二字不可移,九牛回首丘山重!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2-12-12 08:29:39
    zt答辩“也谈靖本”(作者:石昕生)
    
     一、序言
    
     承蒙梅节先生“关注”,笔者大部分谈靖批系伪作的文章,均为其引证,并“誉”为“二、三个抡大锤”者之一。对于《红楼梦学刊》发表此类文章,笔者由衷地“兴奋”,因为从1994年第一期《学刊》上发表笔者“靖本《红楼梦》有关问题“以来,已过去八年了,《学刊》并未更多地发表不同意见加以讨论。现在我完全赞成梅先生的:“红学界对靖本有不同看法,这并非坏事,信者辩其可信、疑者献其所疑,经过交锋,争论,弄清事实真相,才会达成比较一致的共识。伪,我们接受一次重大教训,真,我们得到一份宝贵遗产。"的意见。笔者把此话信以为真,于今年4月底连赶夜车写成此文,但《学刊》一不发表,二不退稿。今日已是信息时代,谁还能一手遮天呢!现通过网络予以发表,以飨读者。
    
     二、关于“靖批”抄自俞《辑评》的证据
    
     毛氏“靖批”150条中有99条抄抄自俞平伯《脂砚斋红楼梦辑评》,举“靖批"116条为例:湘(俞平伯校为“香”)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龙(俞校为“袭”)平,惜幼年罗(俞校为“罹”)祸,命薄运乖,至为侧室,虽会(俞校为“曾”)读书……(据毛国瑶“靖批”照片)。
     此条在庚辰本48回上为: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足为侧室,且虽曾读书……。(俞《辑评》上海中华19604年版与此同)
     而1958年上海文艺版俞《辑评》中此条抄漏十二个字,见下:
     (庚辰)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让凤秦,端雅不让袭平,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足为侧室……(上海文艺联合会1954年版与此同)。
     “倒霉的”毛国瑶先生的“靖批”就是抄录了抄漏十二个字的俞《辑评》的,从而把纨钗“端雅”的帽子,错戴到袭平头上,而“风流”的湘黛,却无影无踪了。俗语云:“捉贼要赃”,在这里我们捉住了毛氏抄录俞《辑评》的贼手。任何一位说“靖批”是“真货”的人,欢迎你出面来解释:为何乾隆年间的“靖批”会错得和1958年版俞“辑评”一样?对此,梅节先生解释为“不是抄自俞《辑评》,而是删节问题;而且靖批删去此十二字是化了心思,经过斟酌”。(详见〈学刊〉2002年第一期P191)。梅节先生是香港老红学家,想不到他会以“偷天换日”的手法,“信口开河”的词句,创造“删节论”,为毛国瑶抄录俞〈辑评〉作靖本伪批“开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当众扯谎,令人为其感到羞愧。但是,“机关算尽太聪明”,结果必定是徒劳无功,欲盖弥彰,只有败坏他自己国内外知名红学家的声誉。
     梅先生很欣赏DNA,毛氏靖批116条和58年版俞〈辑评〉的DNA完全相同,这是任何人也否定不了的。脂斋设计的帽子:根基——迎春、探春,容貌——凤姐、秦氏,端雅——李纨、宝钗,风流——湘云、黛玉,贤惠——袭人、平儿。这是不能错位的,因为在脂斋眼里袭人、平儿当不起“端雅”的。我们在此还要向梅先生请教:1、是谁“化了心思,经过斟酌”删的节?2、于何时何地删的节?3、有何根据?如果回答是你的推测,那么,请问这项推测有何价值?
    
     三、靖批有批无正文问题
    
     毛氏“靖批”有两条批语,是甲戌本正文独有的420字上的:
     第3条“佛法亦须赏还况世人之债乎游戏笔墨”
     第4条“赖债者来看此句”
     俞〈辑评〉P36:〈甲戌〉妙,佛法亦须偿还,况世人之偿(疑债字)乎。 近
     之赖债者来看此句,所谓游戏笔墨也。
     甲戌本正文是:“我如今大施佛法助你一助,待劫终复还本质”。毛国瑶先生小册子上3、4两条均未注上正文。
     毛先生自称:他当年以家藏戚序本与靖本对校,发现两者批语不同者转录在
     小本子上的。关于正文情况,毛说:“两本文字比较接近,似无很大差异"。所以笔者说:靖本并无正文,否则怎会不发现正文多出的四百余字异文?毛说:“由于注意力仅集中于批语,故对正文就没有留心。”是不能接受的。笔者于是写了 “靖本〈红楼梦〉系伪作”,发表在93年8月3日无锡江南晚报上,并剪报寄毛先生 ,毛先生回信说:他的小册子第一回均未注正文,笔者翻阅小册子照片,靖批第一回第一条、第五条均注有正文,我对毛先生不讲真话深以为憾。
    
     四、“夕葵残叶”是假文物
    
     首先要指出的是,这是毛氏靖批唯一有张照片的物品,因此,我们能以
     之与毛国瑶假托的夕葵书屋主人吴山尊的现存书法进行笔迹鉴定。根据笔者的目验,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夕葵残叶”是1964年五月在世的人写的,绝非乾、嘉时期的吴山尊所写。
     红学界首先指出“夕葵残叶”是赝品的为中国台湾著名作家高阳先生,他说:……红学有治丝愈棼之势,是由于有成见的人太多,而且还有伪造的版本,如所谓“于一九五九年由南京毛国瑶发现的“靖藏本”就是。这个本子未经红学家目验,即告“迷失”……事实上根本没有这个抄本,只有毛国瑶伪造的脂评。……吴山尊起“夕葵书屋”这个斋名,必在母老告归的五十岁以后,典出杜诗:“孟氏好兄弟,养亲唯小园,负米夕葵外,读书秋树根。”乾隆丙申,吴山尊年方二十二岁,尚未出仕,何来告归养亲?又何来“夕葵书屋”?只此便是作伪的确证。龚鹏程于此事别有考证,我不必多说了。(见《高阳杂文》97年海南版P98)
     这是从另一个角度考证“夕葵残叶”是假文物的文章。笔者收藏有毛氏“夕葵残叶”照片,字体与《清代行书》77“临语轴”比较,“临”字方,“夕”字长。再参照《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87年文物版)吴山尊亲笔字比较,更可以肯定毛国瑶向俞平伯先生提供的“夕葵残叶”系假文物,一钱不值。
     加之“夕葵残叶”卷一、卷二只有一条批语;残页四周皆破,五行字一个不少;纸的下部“成、泪、亦、和、尚、幸”等字均有洇散现象,可见作伪时间为1964年5月,南京空气潮湿,是明显的旧纸加新字,即“后加款”。
     毛国瑶造此假文物是为了支持俞平伯先生的“壬午说”,64年6月俞先生收到后写了15000字的长文。毛国瑶给俞先生帮了个“倒忙”。因为毛国瑶将甲午(乾隆三十九年)改为甲申(乾隆二十九年)但是敌不过雪芹友人敦诚、敦敏诗句中谈到的实事,敦敏《小诗代简》邀请曹雪芹於“上巳前三日”(乾隆癸未年四月十二日)吃酒。敦诚悼曹诗:“四十年华付杳冥,”注有甲申。这是铁的事实。所以毛国瑶改甲午为甲申,以支持俞派观点,只会帮倒忙。
    
     五、靖批所附紫雪诗亦系赝品
    
     “紫雪诗”即曹寅《楝亭夜话图》题诗,这是毛国瑶用五十年代版周汝昌先生的《红楼梦新证》中所引曹寅《楝亭夜话图》题诗,并用五九年版吴恩裕先生的《有关曹雪芹八种》中之异文合并而成。其目的是标榜所谓“靖批”是真货。
    
     毛氏靖批 周《新证》 吴《八种》
    
     蛙鸣厅事 蛙鸣厅事 水曹厅事
     浔江并驾 建康并驾 浔江并驾
     伤怀抱 伤枯槁 伤怀抱
     纳兰小字 那兰小字 那兰心事
     尔许时 尔许时 此一时
     布袍廓落任安在 斑丝廓落谁同在布袍廓落任安在
    
     毛先生与笔者通信,毛告知“紫雪诗”夹条笔迹与“夕葵残叶”同。“夕葵残叶”是假文物,没有夹条实物的“紫雪诗”更是真不了。
     梅文指责笔者:撮抄吴《八种》曹寅手迹及周《新证》,“可入葫芦案的糊涂官司”,又说:“靖批大(多数)同于手迹,但有四处同曹集”,但梅节先生不承认毛国瑶抄并二者,反而指责:
     1、石昕生据此指靖批“抄并”已属荒唐,(石按:这样不讲道理)。
     2、(除非他能证明除手迹、曹集外,此诗再无过渡性文本)、(石按:找第三种本子也是石昕生的事吗!这更加不讲道理。)
     3、更荒唐的是石先生“用‘紫雪诗’打假六、七年,却搞不明白靖抄有独特的异文,足使他的控告完全破功”。(石问是什么异文呢?)梅节先生指的异文,就是毛国瑶将“那兰”改为“纳兰”。梅说:“‘紫雪诗’家家争唱饮水词,那兰小字(手迹作‘心事’)几曾知,靖抄‘那兰’作‘纳兰’。这可说明他不是据曹寅手迹‘抄并而成’,而是另有所本。这算发靖本之伪,还是证靖本之真?错提证据乱告状,不利原告利被告……”。对此梅先生高兴得太早了,毛国瑶将那兰改成纳兰,也是依据59年下半年买的吴恩裕:《有关曹雪芹八种》P89‘考稗小记’:“楝亭题夜话图数句与雪桥诗话三集第四页所载之题诗不同……原图题诗云:‘家家争唱饮水词,那兰心事几曾知,布袍廓落任安在,说向名场此一时’。与此不同与纳兰词中多凄苦语及那拉氏兴亡之史事,……”。所以毛国瑶合并曹寅手迹及曹集(即周《新证》),造新版“紫雪诗”并改那兰为纳兰,都有事实依据,这“利不了被告”,也“还不了靖本之真。并没有把“伤害别人名誉视同儿戏”。毛国瑶 59年买的:《有关曹雪芹八种》从1980年元月起就在笔者手中,如今保存得很完好。“近乎法盲”的帽子留给梅先生自己戴。
    
     六、皆莹玉是《梦稿本》上的
    
     1963年1月出版的《梦稿本》第五回第六页上有“箕裘颓堕皆莹玉”句子,毛国瑶改“莹”字为“荣”字。他制造“靖批”时,并未掌握这条句子,因为毛国瑶的小册子并未注上:“箕裘颓堕皆莹玉”字样。等他在南京看到梦稿本时,他才匆匆忙忙摘录了此句并于64年6月底、七月初报告了俞先生,俞于64年7月12日函复说:“荣玉之文,你能忆及,亦很有意思。……”
     梅节先生称:“荣玉异文,证明靖本确曾存在”,中有几个论点:
     1、靖本是:“靖大娘在三年困难时期早将之换米下肚了”;
     2、从已卯、靖本、梦稿同有荣王、荣玉、莹玉而知三本DNA同,“从而证明它(靖本)也确曾存在”;
     3、说俞先生拿到梦稿本(影印本)是1964年6月22日,“疑即俞先生拿到此书的时间”。
     4、建议打假组的朋友去南京图书馆查询梦稿本何时送书、何时入藏……及毛的借书记录;
     5、并问石昕生:“他拿到这部七、八十万字的大书,如何著手造‘荣玉’二字异文。首先,他怎么知道这本书的第五回〈好事终〉曲有‘莹玉’二字呢?〈红楼梦稿〉又不曾附有逐句逐字‘引得’。石先生如无法知道,毛先生怎么能知道?除非是版本专家",……
     对上述问题,笔者看法如下:
     1、关于靖本的去向,梅先生认为是:“靖大娘在三年困难时期早将之换米下肚”了;靖应鹍“老伴直到1980年春去世前都坚不承认有过此事”,靖的小儿子还证明:“这不可能,我妈卖旧书时都有我过目的,我没见卖过这套书。”(见严中《红楼丛话》P165)并有靖宽荣、王惠萍的严正声明为证:“我们全家人都从来没有出卖或馈赠这部书给任何人”。(见同上P182)所以“换米下肚”说是没有事实根据的。而毛国瑶是解释靖本的权威,毛说:“至于那部十九小册的靖本也是迷失于文革时期”。(《红楼》97年三期P54,也见《也谈靖本》注8)。梅先生为何避而不谈毛的权威解释?使人不由已地感觉到梅文是专门为毛国瑶先生开脱而写的。
     2、梅先生说:己卯本、靖本、梦稿本:荣王、荣玉、莹玉DNA相同。请问你有靖本的实物根据吗?古籍(包括刊本、抄本、稿本、校本)是一门实证学问,不见实物,仅凭毛国瑶一面之词,就谈什么DNA相同是十分危险的。清代著名藏书家黄丕烈先生说过:“书非目睹,凭口说耳食,以定是非,断断乎其不可”。(见黄丕烈:《书目题跋》P55)。这也是我们今天鉴定《红楼梦》版本所应该遵守的一条重要原则。
     3、梅先生说:1964年6月22日“疑即俞先生拿到此书(梦稿本)的时间”。这不是事实,俞先生写成“谈新刊《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是1963年5月25日。文章开头就说是根据“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影印文学研究所所藏旧抄本《红楼梦稿》”写的,全文三万六千字。这部布装大函,分装十二分册的大书,完全读完并写出“甲概观,乙异同的特点,丙涂改的情形与其解释”,没有百把天的时间是写不成的。故俞先生进书的时间应为1963年2月份。《梦稿本》到南京的时间不会迟于1963年3月份。梅先生把俞先生拿到《梦稿本》的时间推迟一年多,也是为了掩盖毛国瑶有足够的时间接触到《梦稿本》。
     4、梅先生建议打假组的朋友,“到南京图书馆查查该馆购入梦稿本的时间,何时送书,何时入藏。……如果毛君从这个渠道接触梦稿本,说不定还能查到他借书的记录”。谢谢梅先生的关心,笔者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即使他去看了梦稿本,也不会承认在第五回中看见了“皆莹玉”的。
     5、梅先生问我:“设身处地,他(毛国瑶)拿到这部七、八十万字的大书,如何著(着)手造‘荣玉’二字异文。首先,他怎么知道这本书的第五回《好事终》曲有‘莹玉’二字呢?……石先生如无法知道,毛先生怎么能知道?除非是版本专家……”。对此,石回答说:我在梦稿本第五回第六页上发现了“箕裘颓堕皆莹玉”和“不见那清淡天和”,改字是毛先生的擅长,所以说靖本上的“皆荣玉”是梦稿本上的。毛先生也知道,否则64年6月份,他如何向俞先生报告回忆出靖本上有“箕裘颓堕皆荣玉”。这句话很绕口的,毛先生的小册子上并未记录这句话,没有文字依据如何回忆得出。
    
     七、关于“不见那清淡天和”
    
     “不见那清淡天和”句,关系到是“梦稿本”上的;还是“靖本”上的;是俞先生告诉毛,还是毛先告诉俞,这有助于澄清靖本有无的大问题,1993年8月26日毛先生写信告诉笔者:“顺便说一下,64年和俞老通信时……我曾向俞老提过靖本正文《红楼梦曲》作‘箕裘颓堕皆荣玉’和‘不见那清淡天和’,或者是版本的一种特色”(见《红楼》93年4期P60)。事实是恰恰和毛说的相反,是俞先生于64年8月9日函告毛说:“……校《石头记》仅十五回耳!也有些不大的收获,主要是改正旧本的错误处,或未恰当处,例如《红楼梦曲》‘觅那清淡天和’,‘觅’乃‘不见’二字合并致误。《已卯本》、《红楼梦稿》并作‘不见’。(《红楼》98年4期P8)应该指出,八十年代毛氏作文,如在《江苏红学论文选》、《红楼梦辑刊》第十二辑上均未触及“不见那”,直到俞平伯作“古”后,毛国瑶竟大言不惭地说:是他先告诉俞“靖本”上有“不见那”的。真不知天下有羞耻二字;而梅节先生也在《也谈靖本》注38:第五回《虚花悟》曲文:“觅那清淡天和”靖本上“觅”作“不见”,如此这般地为之帮腔,可悲!
    
     八、毛国瑶先生用脂批DNA造假
    
     举例说明如下:
     1、俞《辑评》P336:《庚辰眉批》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寥寥矣,不怨夫。《又》前批书者寥寥,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朽,宁不痛乎。毛插入:“不数年芹溪脂斋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靖批”87条)
     其中芹溪、脂斋、杏斋(松斋)是脂评DNA语言,相继别去是敦诚用语:“嵩山、桂圃相继别去”。(见《四松堂集》卷四P4A)。敦诚:《潞河游记》中有松斋,时为乾隆癸酉,即乾隆三十八年,如何卒于乾隆丁亥即三十二年之前,可见毛氏作伪并露出‘马脚’。
     2、俞《辑评》P381〈庚辰〉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毛氏“靖批”88,在“成”前加了一个“补”字,其他同。梅节先生在〈也谈靖本〉中作了一大段文章。笔者要说的是,这个字是毛国瑶先生补的,这是毛先生59-63年读红楼的“心得”,如果一定强加给畸笏叟,这需要有“本子”根据的。周汝昌先生曾说过:“我在拙文中曾表出这‘补’字的特色和重要性。后来一位青年业余研红者伯菲君对我说起此例,他笑我见事不明,说:你真是千虑一失,怎么也会上当?请你想想,乾隆时的脂砚斋的文笔习惯,只能写出‘此回未成’(其意即可指谓回末残失未能补足),而不会写出‘此回未补成’这样的话来。这后者貌似‘科学’、‘严密’了,实际却正是暴露了这是现代人的文字笔法!我听了为之一震!真是如梦方醒,十分佩服青年人的目光的锐利。”(见严中《红楼丛话》P171)。
     3、俞〈辑评〉P214〈甲戌〉旧族后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见书于三十年后,今(令)余想(悲)恸血泪盈(腮——胡适补)。
     毛氏“靖批”:76,毛将“腮”改为“面”,改得比较通顺。
     4、毛氏“靖批”58:声口如闻
     这是毛先生运用脂评语言的一个例子。
     毛氏“靖批”113:呆子声口如闻(眉批)也是一例。
     97年在沪桂林路上师大徐恭时先生寓所,谈起毛国瑶靖批真伪时,徐说:在庚辰本十六回赵嬷嬷话:“咱们家也预备接咱们大小姐了”填上个批语,“声口如闻”,谁也会承认是脂批。石按:毛国瑶在1960-1963年编造“靖批”时,就掌握了这个本领。所以“靖批、脂批”给人以错误的感觉:“乃是一色文字”因为DNA相同。徐先生说清末民初苏州、扬州制造假字画的“苏州片子”、“扬州片子”的造假集团,培养几个学徒工,苦练三、四年,模仿某些大师(如任伯年、吴昌颀)的画风、笔迹,来作伪画,以假乱真。
     毛国瑶先生也是从俞《辑评》中的脂评语言来制造靖本批语的。
     5、俞〈辑评〉P180:正文“叫他评评这个理”。
     〈己卯〉未必能如此说。
     毛氏“靖批”59:这个理怕不能评 这是毛氏改造脂批的另一方法。
     6、俞〈辑评〉P64:〈甲戌〉后字何不直用西字,恐先生堕泪,故不敢用西字。
     毛氏“靖批”72:何必用西字读之令人酸笔(设坛于西帆楼上一段朱笔眉)改天香楼为西帆楼,是毛氏的创造;日本马关有个春帆楼,是清末李鸿章订不平等条约的伤心地,毛改“春”字为“西”字。
     7、改“梦稿本”上“莹玉”为“荣玉”也是毛氏擅长。这是毛1960-63年创造靖批时掌握的本领,他是吃透了〈红楼梦〉中的故事情节,才如此这般地改的。
     8、梅文中:“靖批、脂评,乃是一色文字”问题
     靖批五条批语:1、此岂是宝玉所乐为者!……,2、此以俗眼读石头记。……,3安分守己,也不是宝玉了。……,4、前有幻境遇可卿,……,5、声口如闻。……。以上均系毛氏用脂评语言造的伪批。
    
     九、法律问题
    
     梅节先生大讲法律,来吓唬人,但是梅先生必须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是不保护假货和假货制造者的,也不保护贩卖假货的二道贩子。
    
     十、结束语
    
     从1754年曹雪芹写的“甲戌”本〈红楼梦〉问世以来,脂评本〈红楼梦〉,醉倒了一代又一代的学者。脂评本给伟大的祖国带来光荣,我们每每引为“自豪”和“骄傲”。
     七十年代上半叶起,盛传的“靖藏本”:从内容上看,包括了“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的重要批语,甚至有诸本所无的重要批语,也唯其“独美”。我们多么希望它能够冲破牢笼,再现于世,由藏者献给国家。(现国家繁荣发达了,要个高价也未尝不可)。由南图或北图收藏保管。
     所谓“原收藏者”多次暗示,此书由某人从其阁楼顺(手牵羊)走了。由于某人的高层次家庭背景和文化背景,相信此书经其手绝不会迷失。国家曾多次动员其献书。后经笔者费数年功力深入调研,掌握了许多实物资料,此书正如那宗训、高阳、吴世昌、周汝昌、徐恭时、任俊潮、李同生诸先生所言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一场闹剧。
     梅节先生是香港老红学家,他在什么人的指使下,写了那篇歪曲事实(如将毛国瑶编成靖批时的34岁说成是29岁;将梦稿本的发行时间,1963年1、2月歪曲为1964年6月;将靖大嫂至死不肯承认的“出卖过此书”,如今却被梅先生“坐实”为靖大娘换米说。)泡制了不讲道理,极端蛮横的〈删节论〉使人颇感气愤。故写《答辩“也谈靖本”》已寄北京红楼梦学刊,请关心此事的各位红学友人注意之。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2-12 15:40:26
    其中芹溪、脂斋、杏斋(松斋)是脂评DNA语言,相继别去是敦诚用语:“嵩山、桂圃相继别去”。(见《四松堂集》卷四P4A)。敦诚:《潞河游记》中有松斋,时为乾隆癸酉,即乾隆三十八年,如何卒于乾隆丁亥即三十二年之前,可见毛氏作伪并露出‘马脚’。
    /
    这点有意思。毛国它说明:
    敦诚用语在康熙时期畸批之后,学步而来;梦觉主人敦诚制作甲辰本参考了靖藏本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2-12 15:51:25
    敦诚《四松堂集》卷四P4A有“嵩山、桂圃相继别去”。《潞河游记》中有松斋,时为乾隆癸酉,即乾隆三十八年。梦觉主人敦诚制作甲辰本时参考了靖藏本。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2-12-12 15:59:27
    【甲辰:辞传闺秀而涉于幻者,故是书以梦名也。夫梦曰红楼,乃巨家大室儿女之情,事有真不真耳。红楼富女,诗证香山;(按:白居易(772—846)字乐天,号香山居士,有《香山居士写真诗》一诗。“红楼富家女”出自白居易《秦中吟》。白居易告老辞官后,隐居洛阳香山寺,每天与香山僧人往来,自号香山居士。)悟幻庄周,梦归蝴蝶。作是书者藉以命名,为之《红楼梦》焉。尝思上古之书,有三坟、五典、八索、九邱,其次有《春秋》、《尚书》、志乘、檮杌,其事则圣贤齐治,世道兴衰,述者逼真直笔,读者有益身心。至于才子之书,释老之言,以及演义传奇,外篇野史,其事则窃古假名,人情好恶,编者托词讥讽,观者徒娱耳目。今夫《红楼梦》之书,立意以贾氏为主,甄姓为宾,明矣真少而假多也。假多即幻,幻即是梦。书之奚究其真假,惟取乎事之近理,词无妄诞,说梦岂无荒诞,乃幻中有情,情中有幻是也。贾宝玉之顽石异生,应知琢磨成器,无乃溺于闺阁,幸耳《关雎》之风尚在;林黛玉之仙草临胎,逆料良缘会合,岂意摧残兰蕙,惜乎《摽梅》之叹犹存。似而不似,恍然若梦,斯情幻之变互矣。天地钟灵之气,实钟于女子,咏絮丸熊、工容兼美者,不一而足,贞淑薛姝为最,鬓婢嫋嫋,秀颖如此,列队红妆,钗成十二,犹有宝玉之痴情,未免风月浮泛,此则不然;天地乾道为刚,本秉于男子,簪缨华胄、垂绅执笏者,代不乏人,方正贾老居尊,子侄跻跻,英年如此,世代朱衣,恩隆九五,□□□□□□□,不难功业华褒,此则亦不然。是则书之似真而又幻乎?此作者之辟旧套开生面之谓也。至于日用事物之间,婚丧喜庆之类,俨然大家体统,事有重出,词无再犯,其吟咏诗词,自属清新不落小说故套;言语动作之间,饮食起居之事,竟是庭闱形表,语谓因人,词多彻性,其诙谐戏谑,笔端生活未坠村编俗理。此作者工于叙事,善写性骨也。夫木槿大局,转瞬兴亡,警世醒而益醒;太虚演曲,预定荣枯,乃是梦中说梦。说梦者谁?或言彼,或云此。既云梦者,宜乎虚无缥缈中出是书也,书之传述未终,余帙杳不可得;既云梦者,宜乎留其有余不尽,犹人之梦方觉,兀坐追思,置怀抱于永永也。
     甲辰岁菊月中浣梦觉主人[敦诚]识。】(按:敦诚《四松堂集》卷四P4A有“嵩山、桂圃相继别去”。《潞河游记》中有松斋,时为乾隆癸酉,即乾隆三十八年。梦觉主人敦诚制作甲辰本时参考了靖藏本。
    甲辰本抄成于1759年,题序于1784年。由二敦完成。
    敦诚《寄怀曹雪芹【霑】》:(按:曹天佑,名天佑,字子霑。其祖名寅,字子清、楝亭;其父亲名颐,字子颙;其叔父名频,字子頫。)
    扬州旧梦久已觉【雪芹曾随[梦]其先祖(已逝的祖父)寅织造之任(用典杜牧《旅怀作》“往事只应随梦里,劳生何处是闲时”)】,且着临邛犊鼻裈...感时思君不相见,蓟门落日松亭樽(时余在喜峰口)...
    按:此诗写于乾隆二十二年丁丑(1757年)秋。据敦敏《敬亭小传》,敦诚于“丁丑二月,随先大人(敦敏、敦诚的父亲瑚玐)榷(管税务)山海,住喜峰口。”
    敦诚(雍正十二年1734——乾隆五十六年1791)字敬亭,号松堂,努尔哈赤第十二子阿济格之五世孙,敦敏之弟。五岁入家塾,十一岁进右翼宗学读书。二十二岁在宗学考试中列为优等,以宗人府笔帖式记名。二十四岁时曾受父命在喜峰口松亭关管税务。二十六岁随父返回北京闲居。三十三岁补宗人府笔帖式,旋授太庙献爵。四十岁丁母忧。卒年五十八岁。他的诗风,较乃兄之平和,显得爽朗清洌。他与雪芹的友情,也显得更为亲切醇醲。他在宗室诗人中地位较高。著有《四松堂集》、《鹪鹩庵笔麈》、《白香山<琵琶行>传奇》等。)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3-01-05 22:38:39
    《也谈靖本》关于脱漏部分的解释并不长,我们不妨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俞辑五四年版漏去此十二字。靖批恰恰亦缺此十二字,真是有口难辩。打假派认为这是“铁证”,“单凭这一条,就能够证明靖批是据《辑评》旧版改造制作的伪品”。一些相信靖批非假的红学家对此也感迷惑。其实拆穿了一钱不值。……非常明显,靖批不是漏抄问题,而是删节问题。而且靖批删去此十二字是花了心思、经过斟酌的。庚批香菱有五比:根基、容貌、风流、端雅、贤惠。根基是出身,容貌是妍媸,贤惠是品德,都重要;端雅属气质,风流属姿韵,比较抽象。香菱和袭人、平儿身份相同,都是小老婆,就这点而言,应取“贤惠”。但与袭、平不同,她读过书,是“慕雅女”,正要入大观园参加“雅集苦吟诗”,“贤惠”不足以表达这种特质,所以靖批才揉合袭平与端雅,兼顾身份与气质,这岂是不经意的漏抄?
    不知其他人对这段解释感想如何,我的看法如下:
    香菱“与袭、平不同,她读过书,是‘慕雅女’,‘贤惠‘不足以表达这种特质……”梅先生这些话说得非常好。正是为此,庚批才说香菱“端雅不让“自小受过良好教育的“纨、钗”这样的夫人、小姐;如果依梅先生所谓的“有意删节”版“靖批”,说香菱“端雅不让袭、平”,可就莫名其妙了:“袭、平“自己都因没读过书而根本不够“端雅”的资格,香菱的“端雅”“让”还是“不让”她们能说明什么?“雅集苦吟诗”之人如果只是和两个不识字的丫鬟比“端雅”,梅先生笔下香菱那“与袭、平不同”之“特质”又去何处体现?真要删节,将“端雅不让纨、钗”与“贤惠不让袭、平“删一个留一个就是,哪个删节者会如此驴唇不对马嘴地“揉合袭平与端雅,兼顾身份与气质”? “揉合文韬与武略,兼顾身份与气质”或者可以,把“智谋不让徐茂公,勇武不让李元霸”“揉合“成“智谋不让李元霸”可就有问题了。
    两个各不相谋的抄写者居然在无意中脱漏了完全相同的部分,已经“巧“得让主真者”有口难辩“了。梅先生还说有更巧的事:在各不相谋的情况下,“靖批”“有意的删节”(如前所述,还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删节“)竟然和俞平伯完全“无意的抄漏”起止点分毫不差!老先生能否回过头来再想想:您这解释论发生概率是比原来高一些还是反而更低了!
作者:zhongshu 提交日期:2013-01-05 22:40:45
    和俞平伯辑评脱漏一样的假货还想混过去,门都没有。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09:01:23
    第四十八回
    
      116.湘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龙平惜幼年罗祸命薄运乖至为侧室虽会读书而不得驰于海棠之社然此人岂能不入园惟无可入之隙耳呆兄远行方可如何可远行名利不可正事不可因借情二字生一事方妥(香菱入园一段眉批) ①
      117.此批甚当(稍后眉批)
    
    /
    你一定要睁着眼睛看清楚:靖藏本第四十八回是两条批语而不是一条。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0:02:20
    【足为侧室】
    按:《后汉书•吴汉传》:汉性强力,每从征伐,帝未安,恒侧足而立。诸将见战陈不利,或多惶惧,失其常度。汉意气自若,方整厉器械,激扬士吏。帝时遣人观大司马何为,还言方修战攻之具,乃叹曰:“吴公差强人意,隐若一敌国矣!”
    
    第四十一回至第八十回为【庚辰秋月定本】。第四十八回属于庚辰“定本”,因此庚辰本脂批在此,与在第三十一回至第四十回“【己卯冬月定本】”不一样,是不会有半点差错的。从用典而未被读者看出的【足为侧室】的毛、俞分野可以看出,毛抄和俞辑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的东西;但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都没踏上点,俞平伯认对了庚辰本的“足”字却括改“足”字为“是”字,毛国瑶压根就没认准靖藏本的“足”字,误将“足”字认作了“至”字。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0:44:20
    毛国瑶认不清楚的字比比皆是。读者在认字时是带着理解的,并非纯粹的“画"字。
    
    第八十回
      147.是乃不及全儿昨闻熙堂语更难揣此意然则余亦幸有雨意期然合而不□同(在“菱角谁闻见香来着”一段,墨眉)
    第八十回
    话说金桂听了,将脖项一扭,嘴唇一撇,【庚辰夹批:画出一个悍妇来。】鼻孔里哧了两声,【庚辰夹批:真真追魂摄魄之笔。】拍着掌冷笑道:“菱角花谁闻见香来着?若说菱角香了,正经那些香花放在那里?可是不通之极!”【靖藏眉批:是乃“不及金儿(指金桂)”。咋(通“乍”)闻熙堂语,更难揣此意;然则金亦幸有两意,期然合而不[大]同。】(按:熙堂语指[金桂]令人吃惊的怪话,用典宋代苏轼《杜介熙熙堂》“崎岖世路最先回,窈窕华堂手自开。咄咄何曾书怪事,熙熙长觉似春台”,藏词修辞格。【熙堂】无落款,故与【杏斋】及“吴玉峰”“曹雪芹”一样,不是人。科学红学无款非人公理。)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1:04:11
    原版的东西是人脑是没法作伪的,因为它们的信息密度超出了人脑的知识面:
    
    第四十一回
    【靖藏眉批:妙玉偏辟处。此所谓“过洁世同嫌”也。他日(按:昔日)瓜州渡口劝惩,不哀哉!(宝玉)屈从红颜,固能不枯骨[泽及乎?]】(按:用典卫宗武《咏野渡香片蟠梅》,“他日(按:昔日)瓜州渡口劝惩”指文中妙玉用“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一段话嘲笑黛玉。“(宝玉)屈从红颜,固能不枯骨泽及乎”是说宝玉顺着妙玉的性子,在妙玉面前有了面子,后才能为刘姥姥争得成窑盅子。[“可怜[成窑]金玉质,]终陷[刘妪]淖泥中”。)
    第六十七回
    【靖藏:宝卿不以为怪。虽慰此言,以其母不然,亦知何为[“正经事”也]。宝卿心机,余已此又是[一叹]!】
    【靖藏眉批:似糊涂却不糊涂,若非有夙缘、根基有之人,岂能有此[等庸中]姣姣册之副者也。】(按:明代陆时雍 《<诗镜>总论》:“五言古非神韵绵绵,定当捉衿露肘。 刘驾、曹邺以意撑持,虽不迨古,亦所谓铁中铮铮,庸中姣姣矣。”)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1:07:02
    “泽及”二字被毛国瑶认读为“各示”,“乎”字他根本就想不出。
    [等庸中]他也想不出。这些东西只有电脑能想清楚。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1:09:20
    所谓的卞藏本则不然。“卞藏本”的东西,人脑想得出,自然,电脑更想得出。但终究人脑敌不过电脑,此本被证伪。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1:53:07
    建设有靖藏本特色的科学脂学
    
    1)靖藏本因“荣玉”“西帆”骈证而存在
    第五回
    [好[hào]事终]画梁春尽落香尘。【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六朝妙句。】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深意他人不解。(按:《礼记》首篇即题: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正文中使用了否定性藏词修辞格,略“不”字,意为:箕裘颓堕皆从不敬)】(按:靖藏本“从敬”作“荣玉”,己卯本作“荣王”,梦稿本作“莹玉”。这是梦稿本参考了靖藏本的证据,也是梦稿本为盗版的证据。石作蜀说:“我是秦国人,秦国有一个叫荣玉的邑宰,他色欲极强,时常强奸美女。几年前,他刚到一地赴任不久,便有三位女子联合起来,和持刀携剑的丈夫一起冲进衙署找荣玉算账。荣玉吓得魂飞魄散,不敢露面,只好委托差头代他向三对夫妇道歉,并分别付给100两银子作为谢罪礼,此事才勉强作罢。这说明荣玉是贪欲美色则不刚毅之人。”)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按:判词和曲子就象如今的话题作文。凤姐判词并非判凤姐之词,而是以凤姐之“凤”字和哭为话题,判三春更[gēng]哀之词;可卿判词并非判可卿之词,而是以可卿之死[《好[hào]事终》]、丧[淫丧(sāng)]为话题,判宁、荣二府之词。在《红楼梦》十二曲问题上,与判词问题上一样,我们应该学会序(函数)思维方法及其对应、代表和标记思想——否则,“梦演《红楼梦》”,是不可能成为“总其全部”之名的。
    “秦可卿”曲子(或判词),这个术语,不能称为“秦可卿的曲子”(或“秦可卿的判词”)。“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禀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家事消亡罪首宁,箕裘颓堕皆从敬。宿孽总因情”中,“画梁春尽落香尘”确是“秦可卿的曲子”,赋可卿之死。“擅风情,禀月貌”则是由可卿之死引出的秦钟行止(它是可卿之死的第二原因),“便是败家的根本”是由此带出、概括出的宁府的管理环境(它是可卿之死的第一原因)。“家事消亡首罪宁”说的正是宁、荣二府族长贾珍治下的宁府气候。“箕裘颓堕皆从敬”则双关言及造成这种问题的根源——当然,在长者本位的封建社会,这种归因是合理的。“宿孽总因情”是判词中的点睛之笔。“秦可卿”曲子与“秦可卿”判词一样,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它谈的仅仅是一个家族管理学和家计经济学问题。有“警(v.)幻情”管理思想,就有被管理的对象:“幻情”行为。)【甲戌(戚序、蒙府)夹批:是作者具菩萨之心,秉刀斧之笔,撰成此书: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
    第十三回
    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甲戌侧批(靖藏眉批):删,却是未删之笔。】(按:删伏不删应)【靖藏眉批:何必定用“西”字?读之令人酸鼻!(按:“天香楼”,靖藏本作“西帆楼”。)】(按:用典《三命通会/卷七论小儿》“又一说,一时分方向:如木命,向东方者受生气,向西方者受克生;贵贱寿夭,以是别之” 。西帆楼改为天香楼,是因为二者同出一典:宋代贺铸《楼下柳•天香》“满马京□,装怀春思,翩然笑度江南。白鹭芳洲,青蟾雕舰,胜游三月初三。舞裙溅水,浴兰佩、绿染纤纤。归路要同步障,迎风会卷珠帘。离觞未容半酣。恨乌樯、已张轻帆。秋鬓重来淮上,几换新蟾。楼下会看细柳,正摇落清霜拂画檐。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梅隐王 诗词”和“楼天香 诗词”都是倒序检索法所用关键词,此记)。后文“樯木”段落亦因此诗衍生而来)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
    2)靖藏本章回【迷失】被校书人畸笏叟(张英)于庚辰本、甲戌本所记录
    第二十回
    【庚辰眉批:“茜雪”至狱神庙(供奉五位遮天大王的清虚观。以曾做过刑部大司寇的五王范承业为代表),方呈[倚势奶娘]正文;袭人正文,标“‘昌花’袭人”,有始[第三回]有终[第二十九回](“‘昌花’袭人”,指第二十九回“琥珀‘珍珠’”。春秋笔法中的寓褒之笔。校书人借第二十回赵姨娘之“赵”字和花袭人之“花”字,用苏轼“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典。“有始有终”,即有伏有应;应笔均在第二十九回中)。余只见有一次[靖藏本正文连带双行夹批和总评]誊清(誊清即【定本】。庚辰定本也存在类似的【内缺】,但却不被畸记提及。这是因为此畸记所在语位在前三十回中,它只能谈及靖藏[甲戌]定本;庚辰定本内缺的第六十四回、第六十七回,则是由靖藏[甲戌]本补充的。可以推知的是,己卯本第二十八回也与庚辰本第二十八回646页一样缺半页文字;此空白文字甲戌本当另自原稿艰难誊来,这也是畸笏叟对靖藏[甲戌]本第二十八回第二十九回【迷失】耿耿于怀的原因)时,与狱神庙“[劝]慰宝玉”(第二十九回中)等五六稿(每一大页有两稿,即正面背面两小页),被“借”阅者(按:指批书人“松斋-脂砚斋”高士奇。作书人“梅溪-玉蓝坡”张廷瓒和校书人“畸笏叟”张英是一家人)迷失。叹叹!——丁亥夏,畸笏叟】(按:校书人“畸笏叟”张英与作书人“梅溪-玉蓝坡”张廷瓒(1655-1702)是《父与子》的关系。这也就是庚辰本《石头记》落款中【壬午】【丁亥】双峰分布的原因。父子是一家人,故批书人使用资料,畸记称作【“借”阅】。【“借”阅者】不是别人,正是批书人“松斋-脂砚斋”高士奇(1645-1703)。但三人均为康熙南书房人,即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同僚。
    在指说[靖藏本]第二十九回正文中的“琥珀‘珍珠’”的庚辰本第二十回畸记【标“昌花”袭人,有始有终】问题上,“昌花”则是琥珀“珍珠”的画姓(复姓),袭人则是琥珀“珍珠”的诗名。“‘昌花’”用典苏轼《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论画以形似》“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袭人”用典陆游《村居书喜》“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昌花”袭人】姓名是清初康熙朝宋诗热的典型表现。与晚清宋诗热推崇黄庭坚不同,清初康熙朝宋诗热是以苏轼、陆游为偶像的。同时,它也是八十回完璧《石头记》作书人梅溪乃康熙朝张英之子张廷瓒的最有效证据之一:张英淡简喜静,好读白(居易)、苏(轼)、陆(游)三家诗,喜佳茗,壮年即有山林之思,曾作“《芙蓉双溪图记》”以明志。
    庚辰本第二十回畸记【狱神庙(供奉遮天大王的清虚观)“[劝]慰宝玉”】,当指靖藏本第二十九回第十七页,而第二十六回【“卫若兰”(藏代修辞指冯紫英)射圃(端午古风习之一,代指端午)文字】则指的是第十页。茜雪至狱神庙所呈【[倚势奶娘]正文】及红玉文字、【标“昌花”袭人(藏代修辞指“琥珀‘珍珠’”),有始有终】则在第二页。所有涉及“迷失”字样的,同指且特指靖藏本二十九回三页。靖藏[甲戌]本因迷失三页六稿而成为维纳斯本——这就是靖藏本维纳斯断臂之谜。
    第2页(背面)、第10页(背面)、第17页(正面),靖藏[甲戌]本第二十九回的迷失三页之间具有等差数列分布特征。可以推知:靖藏本抄写时用的竹纸是未分切原纸(8×3或16×3),其一页的一面称作一稿,三页为六稿;这三页的迷失是因右上方的墨水不慎泼到已誊有文字的纸上第二列造成。靖藏本第二十九回三页(六稿)的迷失,是十六进制迷失。这是继第六十三回座次十六进制、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与十二钗书的增删十六进制之后科学红学所发现的第三大十六进制。座次十六进制、增删十六进制、迷失十六进制,合称三“十六进制”。
    科学索隐学(曹学、脂学)建立文本与其所披阅的诗雅之间的修辞学联系,以M/P=S/P÷S/M反演三段论恒等式表达自己的科学研究方法;科学探佚学(版本学、畸学)建立庚辰本畸记与其所记对象版本——靖藏本的逻辑学联系,以p=8n+2(n=0,1,2)等差数列分布表达自己的科学研究成果。
    阅读的常识告诉我们:前文制约后文,而不是后文制约前文。版本问题上:
    甲戌本墨批中所谓“此稿廑半部(按:八十回甲戌本。以百二十回“标准”计),大兴刘宽夫(按:刘铨福之父)得之京中打鼓担中;后半部(按:指“后四十回”)重价购之,不可得矣”之后半部是指《红楼梦》后四十回,且前八十回是完整的,因为前文如果象今天这样有缺,人们优先考虑的就应该是找前文之缺,而不是后文之缺;己卯本、庚辰本都“内缺”两回,就决不会存在找所谓后半部的问题,因为前面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庚辰本畸记所谓“迷失”,其字样出现在第二十回至第二十七回之间,因此,我们应该优先考虑到其所谓“迷失”是指第二十八回或以后,而不是一下子跃进到什么“80后”;所有版本中,只有靖藏本缺第二十八、二十九两回,因此,我们就应该优先考虑到其所指是说靖藏本而非别的什么版本,更非原稿——哪怕靖藏本是伪本,我们在观念上也应该构造出这样的一个版本来。若“迷失”字样出现在第一至第四回,我们就应该优先考虑到其所指是列藏本,因为只有列藏本缺第五、六回。“版本数据库”这个概念的作用,就在于此。
    不懂读书基本常识,就会做出完全违背读书常理的无厘头“80后猜想”来。这些痴人说梦的精神分裂症式的猜想有什么价值呢?毫无价值,纯属胡扯。
    传统版本学的沉痛“学术”教训告诉我们:循序渐数,是最基本、最起码,也是最最小儿科,且是最高效率的、思维最经济的阅读方法。循序渐数是“奥卡姆剃刀”。反映在数学哲学上,就是序数比基数更重要,序数是撬动基数的阿基米德杠杆支点。在中国数学史上,作为邵雍数学学派的数学基础,先天易是数学史上第一个专门定义的序数体系,该序数体系在数学史上率先采用了二进位制记数法。
    【标】字意味着靖藏[甲戌]本第一至三十回部分是一个“定本”(正文和双行夹批。《续指月录二》“是编也,悉从传灯世系指月定本相次而成,并不誵讹,读者其识诸?”),即靖藏[甲戌]定本。靖藏[甲戌]定本(第一至三十回)、己卯冬月定本(第三十一至四十回)、庚辰秋月定本(第四十一至八十回)为《石头记》三足定本,而甲戌本则为后人所谓“惜止存八卷”的八十回总定本。《石头记》原版仅有三分一总四大定本,原稿则是“被定本”。关于【标】字的含义,可参阅孟华《符号表达原理》中“能指与所指”专题。兹附如下文献资料:
    1)《续指月录》
    二十卷。清代聂先撰,明代瞿汝稷《指月录》所记从七佛至六祖下第十六世止,本书则续瞿书,自十七世(南宋)记至三十八世(清初),前后约五百年。该书卷首有《瞿录补遗》一篇,系补记瞿书遗漏的六祖下第十六世人物机语。最后一卷为《尊宿集》,专记南宋以下师承关系未祥者。收入《续藏经》。
    2)《楞严经》
    佛告阿难。汝等尚以缘心听法。此法亦缘。非得法性。
    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当应看月。
    若复观指以为月体。此人岂唯亡失月轮。亦亡其指。何以故。以所标指为明月故。
    岂唯亡指。亦复不识明之与暗。何以故。即以指体。为月明性。明暗二性。无所了故。汝亦如是。)
    第二十六回
    【甲戌(庚辰墨)眉批:狱神庙(供奉遮天大王的清虚观)红玉、“茜雪”(指[倚势]奶娘。即说茜雪者——李嬷。非谓语动词脱字藏代修辞格。“茜雪”二字另有揭露绛云轩中隐事之意——后十回中,故雪茜者为爱管事、好告密的老嬷嬷们)一大回文字,惜迷失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按:指靖藏本。第二十九回中)
    【甲戌:前回倪二,[此回]紫英,[后回]湘莲、玉菡,四样侠文,皆得传真写照之笔。惜“卫若兰”(按:用典《百家姓》“冯陈褚卫”,藏代修辞指第二十九回“冯紫英”)射圃(端午古风习之一,代指端午)文字迷失无稿,叹叹!】(按:端午的古风习原本很多,有悬艾、插蒲、斗草、浴兰、射圃、系彩、涂臂、佩香囊、赠朱索、贴赤符、采术、蓄药、烹鹜、葅龟、蒲酒、枭羹,等等。但经过岁月流水的淘洗,许多风习都已渐远渐淡、湮没无闻,惟有与祭奠屈子紧密相系的食粽和竞渡,却与时演进、蔚为大观。)
    第二十七回
    刚说着,只见王夫人的丫头来请,【庚辰侧批:截得真好。】凤姐便辞了李宫裁去了。红玉回怡红院去,【庚辰侧批:好,接得更好。】【庚辰眉批:此系[靖藏本]未见抄後狱神庙(供奉遮天大王的清虚观)诸事(按:第二十九回中),故有是[二侧]批(按:未见即不见了的,抄後即誊清后,指抄本而非原稿。也就是说,畸记所谓“迷失”的,是抄本中的内容,与原稿无关;它是一个80前版本问题,而非80后原稿问题)。丁亥夏,畸笏】不在话下。
    3)靖藏本特有的无虫脂批或畸记
    第四回
    【靖藏本夕葵书屋贴条:“御録《紫雪溟蒙楝花老》(曹寅《题<楝亭夜话图>》,1695年作)”:紫雪溟蒙楝花老,蛙鸣厅事多青草。庐江太守访故人,浔江(建康)并驾能倾倒。两家门第皆列戟,中年领郡稍迟早。文采风流政有余,相逢甚欲抒怀抱。于时亦有不速客,合坐清炎斗炎熇。岂无炙鲤与寒鷃,不乏蒸梨兼瀹枣[蝓芫]。二簋用享古则然,宾酬主醉今诚少。亿首宿卫明光宫,楞伽山人貌姣好。马曹狗监共嘲难,而今触痛伤怀抱(枯槁)。交情独剩张公子,晚识施君通纻[红]缟。多闻直谅复奚疑,此乐不殊鱼在藻。始觉诗书是坦途,未妨车毂当行潦。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曾知。布袍(斑丝)廓落任安在(谁同在),说向(岑寂)名场尔许时】
    (按:夕葵书屋石头记卷一、卷二等题记,是夕葵书屋(吴鼒)阅读石头记参阅其他书籍而题记。
    纳兰容若《满江红•为曹子清题其先人所构楝亭,亭在金陵署中》:
    籍甚平阳,羡奕叶,流传芳誉。君不见,山龙补衮,昔时兰署。饮罢石头城下水,移来燕子矶边树。倩一茎、黄楝作三槐,趋庭处。延夕月,承朝露。看手泽,深余慕。更凤毛才思,登高能赋。入梦凭将图绘写,留题合遣纱笼护。正绿阴,子青盼乌衣,来非暮。
    此词未载入《饮水词》或《侧帽词》,而是在《楝亭图》上面书写的。康熙三十四年(1695)秋,曹寅在江宁织造任上时,庐江郡守张纯修来访,曹寅又邀请当时的江宁知府施世纶(即《施公案》中的“施不全”),三人秉烛夜话于楝亭。张纯修即兴作《楝亭夜话图》,然后三人分咏。这年距离纳兰容若去世已经十年了。显然他们这次夜话的内容主要是怀念大家的好友纳兰容若。曹寅当时的诗即为《题楝亭夜话图》。)
    第六回
    先到了倒厅,周瑞家的将刘姥姥安插在那里略等一等。自己先过了影壁,进了院门,知凤姐未下来,先找着凤姐的一个心腹通房大丫头,【甲戌夹批:着眼。这也是书中一要紧人。《红楼梦》曲内虽未见有名,想亦在副册内者也。】【蒙府侧批:三等奴仆,一丝不乱。】名唤平儿的。【甲戌夹批:名字真极,文雅则假。】【靖藏夹批:要紧人,虽未见有名,想亦在副册内者也。观“警幻情”榜(按:《石头记》总目录页),方知余言不谬。】周瑞家的先将刘姥姥起初来历说明,【甲戌夹批:细!盖平儿原不知有此一人耳。】又说:“今日大远的特来请安。当日太太是常会的,今日不可不见,所以我带了他进来了。等奶奶下来,我细细回明,奶奶想也不责备我莽撞的。”
    第七回
    正骂的兴头上,贾蓉送凤姐的车出去,众人喝他不听,贾蓉忍不得,便骂了他两句,使人捆起来,“等明日酒醒了,问他还寻死不寻死了!”【蒙府侧批:可怜天下每每如此。】那焦大那里把贾蓉放在眼里,反大叫起来,赶着贾蓉叫:“蓉哥儿,【甲戌侧批:来了。】你别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儿。别说你这样儿的,就是你爹,你爷爷,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不是焦大一个人,你们就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你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到如今了,不报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来了。【甲戌侧批:忽接此焦大一段,真可惊心骇目,一字化一泪,一泪化一血珠。】【靖藏:焦大之醉,伏可卿死。作者秉刀斧之笔,一字化一泪,一泪化一血珠!惟批书者知之。】不和我说别的还可,若再说别的,咱们‘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甲戌夹批:是醉人口中文法。(戚序、蒙府夹批)一段借醉奴口角闲闲补出宁荣往事近故,特为天下世家一笑。】凤姐在车上说与贾蓉道:“以后还不早打发了这个没王法的东西!留在这里岂不是祸害?倘或亲友知道了,岂不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连个王法规矩都没有。”贾蓉答应“是”。
      众小厮见他太撒野了,只得上来几个,揪翻捆倒,拖往马圈里去。焦大越发连贾珍【甲戌侧批:来了。】都说出来,乱嚷乱叫说:“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甲戌侧批:来了。】【甲戌眉批:“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以二句批是段,聊慰石兄。】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按:唐代李颀《寄焦炼师》“得道凡百岁,烧丹惟一身。悠悠孤峰顶,日见三花春。白鹤翠微里,黄精幽涧滨。始知世上客,不及山中人。仙境若在梦,朝云如可亲。何由睹颜色,挥手谢风尘。”爬灰用典明代陆容《菽园杂记》“次用银炉炽炭,投铅于炉中,候化,即投窖团入炉,用鞴鼓扇不停手,盖铅性能收银尽归炉底,独有滓浮于面。凡数次,破炉爬出炽火,掠去炉面滓垢。烹炼即熟,良久,以水灭火,则银铅为一,是为铅驼”,这是指贾敬不理家务,烧丹炼汞。养小[叔]子为醉汉口中语,即所谓“养小子”,指第九回龙阳之兴、第二十一回拿清俊的小厮出火、第七十五回玩孪童等,飞白修辞格)
    第十三回
    【靖藏:此回可卿梦阿凤,作者大有深意。惜已为末世,奈何?奈何!贾珍虽奢淫(按:第五回“情既相逢必主淫”用典《三命通会\卷十二络绎赋》“咸池财露主淫奢,凶杀合年防自刃”。指第十三回贾珍奢办可卿[丧事]。“主”为命理术语)岂能逆父哉!?特因敬老不管,然后恣意——足为世家之戒。
    “[宝玉梦中]秦可卿淫丧(sāng)天香楼”,作者(按:梅溪)用史笔也(按:褒贬笔曰史笔)。老朽因有“[可卿]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按:祖茔和家塾)——岂是“安富尊荣”(第七十一回中)“坐享”(第六十三回中)人(按:指宝玉)能想得到者?——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按:对作书人的尊称,用典“芹溪处士古人风”)删去遗簪“[宝玉]更衣”诸文(按:成语“遗簪堕履”的缩成语,二字格成语。意为旧有诸文中宝玉“要衣服换了”附近文字):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宝玉梦中秦可卿淫丧(sāng)]天香楼”一节,少却[原][第]四、五页[按:甲戌版式计]也。】(按:徐乾学,字原一,江南昆山人。幼慧,八岁能文。康熙九年,一甲三名进士,授编修。十一年,副蔡启僔主顺天乡试,拔韩菼於遗卷中,明年魁天下,文体一变。坐副榜未取汉军卷,与启僔并镌秩调用。寻复故官,迁左赞善,充日讲起居注官。丁母忧归,乾学父先卒,哀毁三年,丧葬一以礼;及母卒,如之。为《读礼通考》百二十卷,博采众说,剖析其义。服阕,起故官。充明史总裁官,累迁侍讲学士。)
    诗云:【靖藏:一步行来错,回头已百年。请观风月鉴,多少泣黄泉!】
    ……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甲戌眉批:九个字写尽天香楼事,是不写之写。(靖藏夹批,署名:棠村。)】
    ……闲言少叙,却说宝玉因近日林黛玉回去,剩得自己孤凄,也不和人顽耍,【甲戌侧批(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甲辰:与凤姐反对。)淡淡写来,方是二人自幼气味相投,可知后文皆非突然文字。】每到晚间便索然睡了。如今从梦中听见说秦氏死了,连忙翻身爬起来,只觉心中似戮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甲戌侧批:宝玉早已看定可继家务事者可卿也,今闻死了,大失所望。急火攻心,焉得不有此血?为玉一叹!】(按:秦氏淫婚让宝玉下半身梦遗,可卿淫丧(sāng)令二爷上半身吐血。后者称“史笔”。)【靖藏眉批:通回将“[宝玉梦中]可卿如何死”故隐去,是余大发慈悲也。叹叹!壬午季春,畸笏叟】袭人等慌慌忙忙上来搊[chōu](校者注:蒙古王府本此处作“搂”)扶,问是怎么样,又要回贾母来请大夫。宝玉笑道:“不用忙,不相干,【庚辰侧批:又淡淡抹去。】这是急火攻心,【甲戌侧批:如何自己说出来了?】血不归经。”说着便爬起来,要衣服换了(按:【[宝玉]更衣】),来见贾母,即时要过去。【庚辰眉批:如在——总是淡描轻写,全无痕迹——方见得有生一来天分中自然所赋之性如此,非因色所惑也。】(按:“如在”,即“好像还在”,好象可卿还在世——宝玉心中。用典唐•曹松《巫峡》“年年旧事音容在,日日谁家梦想频。应是荆山留不住,至今犹得睹芳尘。”现灵匾上“音容宛在”即出此典。【如在】为殡仪语体词,与当代伪版本庚寅本中自作聪明的“鹤轩”一语一样。后者形成松轩本、鹤轩本“松鹤悖论”。)袭人见他如此,心中虽放不下,又不敢拦,只是由他罢了。贾母见他要去,因说:“才咽气的人,那里不干净;二则夜里风大,明早再去不迟。”宝玉那里肯依。贾母命人备车,多派跟从人役,拥护前来。
    第十五回
    话说宝玉举目见北静王水溶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宝玉忙抢上来参见,水溶(按:“水溶”一名化自王羲之墨池)连忙从轿/内伸出手来挽住。见宝玉戴着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甲戌侧批(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又换此一句,如见其形。】【靖藏眉批:伤心笔。】(按:《晋书•列传第六十三•外戚•杜乂传》载:杜乂,字弘理,成恭皇后父,镇南将军预孙,尚书左丞锡之子也。性纯和,美姿容,有盛名于江左。王羲之见而目之曰:“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桓彝亦曰:“卫玠神清,杜乂形清。”袭封当阳侯,辟公府掾,为丹阳丞。早卒,无男,生后而乂终,妻裴氏嫠居养后,以礼自防,甚有德音。咸康初,追赠金紫光禄大夫,谥曰穆。封裴氏为高安乡君,邑五百户。至孝武帝时,崇进为广德县君。裴氏寿考,百姓号曰杜姥。初,司徒蔡谟甚器重乂,尝言于朝曰:“恨诸君不见杜乂也。”其为名流所重如此。靖批【伤心笔】是针对正文用典中的杜乂早卒而言的,与第三回甲戌眉批【放声一哭】共鸣。第十五回正文“面若春花,目如点漆”处【靖藏眉批:伤心笔】证明:航祖母级原版本——靖藏本,绝非池中之物——却是王羲之墨池中之物。靖批的语位(“朱眉在‘面若春花目似点漆’上”)证明:靖藏本版式与甲戌本完全一样,为12×18规格。)
    第十八回
    【靖藏眉批:“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惟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申(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无厓(涯)岸之阻,亭壁无藩篱之固。头会箕敛者,合从缔交;锄[耰]棘矜者,因利乘便。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是知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灾(炎);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春秋迭代,不免(必有)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可以凄怆伤心者矣......”
    大族之败,必不致如此之速。特以子孙不肖,招接匪类,不知创业之艰难——当知‘瞬息荣华,暂时欢乐’,无异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岂得久乎!戊子(1708年)孟夏
    读虞(庾)子山文集(按:《庾子山集注》,诗文别集注本,十六卷。北周庾信撰。宇文于北周大象元年(579年)编定,清倪璠注。初刊于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因将数语系此。后世子孙,其毋慢忽之。(书眉墨笔书写)】(按:南北朝庾信《哀江南赋》“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惟八千。遂乃分裂山河,宰割天下。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无涯岸之阻,亭壁无籓篱之固。头会箕敛者,合从缔交;锄耰棘矜者,因利乘便。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是知并吞六合,不免轵道之炎;混一车书,无救平阳之祸。呜呼!山岳崩颓,既履危亡之运;春秋迭代,必有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可以凄怆伤心者矣......”】
    第二十二回
    吃了饭点戏时,贾母一定先叫宝钗点。宝钗推让一遍,无法,只得点了一折《西游记》。【庚辰(戚序、蒙府)夹批:是顺贾母之心也。】贾母自是欢喜,然后便命凤姐点。凤姐亦知贾母喜热闹,更喜谑笑科诨,【庚辰(戚序、蒙府)夹批:写得周到,想得奇趣,实是必真有之。】便点了一出《刘二当衣》。(按:《刘二当衣》出自明代沈采传奇《裴度香山还带记》第十二出《刘二勒债》。在明代万历年间刊刻的胡文焕编的《群音类选》中,作为折子戏被选入。明代胡文焕编辑的《群音类选》中,官腔类卷八收选了《还带记》的12个散出,其中有《刘二勒债》。《群音类选》的编选刊刻时间,与《裴度香山还带记》的问世相距七、八十年。其中所选的《刘二勒债》,不是整出戏,而是《刘二勒债》中曲牌为【剔银灯】的四首曲词,曲文与原传奇相同。这出戏被收在《群音类选》官腔类,说明是昆曲剧本。《刘二勒债》被改编为弋阳腔演出剧目,有两种不同的路子。一是沿用《刘二勒债》,叫作《扣当》,亦作《叩当》,讽刺为富不仁;一种是写没落的刘二官人到当铺去当衣,叫做《叩当》,亦名《刘二当衣》,今存有车王府抄本。《刘二当衣》是个玩笑小戏,临时任意插唱各种戏曲段子,《石头记》中提到的《刘二当衣》当是后一种改编本,且最早改编者不是别人,正是脂砚斋高士奇本人。高士奇《蓬山密记》载康熙四十二年情景:“......上云:‘今日止可尽欢,弗动悲戚,内中女优,令尔一观。’就坐毕,弋调演一门五福,上云:‘尔汉人遇吉庆事,皆演此。’次昆调演琵琶上寿,上云:‘尔年老之人,不妨观看,莫有回避。’次弋调演罗卜行路,次演罗卜描母容,上云:‘此女唱此出,甚得奥妙,但今日未便演出关目。’令隔帘清唱,真如九天鸾鹤,声调超群。次演昆调三溪,上云:‘此人乃内教师也。’且屡谕云:‘尔在外见得多,莫笑话’。次演弋调琵琶盘夫,上指蔡邕曰:‘此即顷隔帘清唱之人也’。次演昆调金印封赠,上云:‘此出文词作法,皆无取,只取今日吉兆耳。’......”)【庚辰(靖藏)眉批:凤姐点戏[《刘二当衣》],脂砚执笔(按:乃脂砚[高士奇]执笔改编)。事今知者聊聊矣,不怨夫?】【庚辰眉批:前“批书者”聊聊,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乎!】【靖眉批:前批“知者”——芹溪、脂砚杏斋(白居易<八月十五日夜湓亭望月>“昔年八月十五夜,曲江池畔杏园边。今年八月十五夜,湓浦沙头水馆前。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昨风一吹无人会,今夜清光似往年。”杏斋无落款,不是人)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按:聊聊为‘稀少’义。“芹溪”是对作书人的尊称。
    张廷玉《澄怀园语》卷一有“文端公[张廷玉之父张英谥号。张英死于1708年,“文端”二字当出1708年之后]祁梦于吕仙洞(张廷玉父亲托梦给张廷玉。祁为“大”义),梦迁居新室,家人荷砚一担。[张廷玉]因以砚斋为号,并刻图章二(张廷玉所用铜质对章印蜕,一阴文:“张廷玉,字衡臣,号砚斋”;一阳文:“砚斋”),上则砚斋(张廷玉之号“砚斋”当于1708年后)”。
    《石头记》批书人脂砚斋在庚辰年尚在,与张廷玉(1672 年—1755年)不合。其卒年与《石头记》批书人脂砚斋死于丁亥夏之前的靖批事实不合,故父子二人都不可能是脂砚斋。
    查慎行(1650~1727),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进士;张廷玉(1672年—1755年),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进士。清代翰林称先己三科入院者为“前辈”。查慎行《题张研斋前辈桃花流水图小照》诗之所谓“前辈”,就是这种前辈——80岁的童生仍然是童生。此进一步巩固证明:张研斋是张廷玉而绝对不可能是其父张英。)
    第二十四回
    【靖藏:“醉金刚”一回文字伏芸哥仗义探庵(“探庵”指的是第三十七回秋爽居士探春的秋爽斋,贾芸送白海棠)。余三十年来得遇金刚之样人不少,不及金刚者亦不少。惜不便一一注明耳。壬午孟夏】(按:畸记。贾芸这一角色的设计,用典舍己芸人《孟子•尽心下》“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所求于人者重,而所以自任者轻。”)
    且说贾芸偶然碰了这件事,心中也十分罕希,想那倪二倒果然有些意思,只是还怕他一时醉中慷慨,到明日加倍的要起来,便怎处,心内犹豫不决。【庚辰侧批:芸哥实怕倪二,并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也。】忽又想道:“不妨,等那件事成了,也可加倍还他。”想毕,一直走到个钱铺里,将那银子称一称,十五两三钱四分二厘。贾芸见倪二不撒谎,心下越发欢喜,收了银子,来至家门,先到隔壁将倪二的信捎了与他娘子知道,方回家来。见他母亲自在炕上拈线,见他进来,便问那去了一日。贾芸恐他母/亲生气,便不说起卜世仁的事来,【庚辰侧批(靖藏眉批):孝子可敬。此人后来荣府,事败必有一番作为。】(按:后来荣府与先去卜世仁家相对。)只说在西府/里等琏二叔的,问他母亲吃了饭不曾。他母亲/已吃过了,说留的饭在那里。小丫头子拿过来/与他吃。
      那天已是掌灯时候,贾芸吃了饭收拾/歇息,一宿无话。次日一早起来,洗了脸,便出南/门,大香铺里买了冰麝,便往荣国府来。【靖藏:果然。】打听贾/琏出了门,贾芸便往后面来。
    第三十七回
    【靖藏眉批:观湘云作海棠诗,如见其娇憨之态。是乃实有,非作其事者杜撰也。】(按:清钱德苍重辑《解人颐/游戏集》“【一心召请】不须媒妁,能邀鱼水之欢。何用逾墙,可赴邱中之约。偎红倚翠,谁知以弁为钗?凤倒鸾颠,熟料将男作女。呜呼!年登二十未曾冠,犹是娇痴效海棠。袅袅风前频画发,修成青鬓妒红妆。若有青年子弟,献买风情之流,构妒幽魂,此夜今宵,一同来受甘露味。”。根据书前钱德苍作于乾隆二十六年的序可知,他是根据早已流传于坊间的《解人颐》初集、二集,「去陈集新,又从而之」,「重付之梓」的。)
    第四十一回
    当下贾母等吃过茶,又带了刘姥姥至栊翠庵来。妙玉忙接了进去。至院中见花木繁盛,贾母笑道:“到底是他们修行的人,没事常常修理,比别处越发好看。”一面说,一面便往东禅堂来。妙玉笑往里让,贾母道:“我们才都吃了酒肉,你这里头有菩萨,冲了罪过。我们这里坐坐,把你的好茶拿来,我们吃一杯就去了。”【靖藏眉批:尚记丁巳[1677年]春日谢园送茶(借《宋史•食货》“毗陵之阳羡,绍兴之日铸,婺源之谢源,隆兴之黄龙、双井,皆绝品也”典言《池北偶谈•上赐》“六安茶”)乎?展眼二十年(1697年-1677年=20年)矣。——丁丑[1697年]仲春,畸笏(张英)】(按:靖藏本与甲戌本一样,是12×18规格。“菩萨冲了罪过我们这里坐坐把你的好茶拿”“来我们吃一杯就去了妙玉听了忙去烹了茶”是紧邻的两列即第六页背面第7、8列。故此批对应的正文应是第7列“好茶”(以第8列首字“来”字为句尾),而非第8列毛国瑶所谓“妙玉泡茶”。
    唐设贡焙于湖常二州相界的顾渚,其贡茶规定须于清明前飞骑送至京城长安。唐代李郢《茶山贡焙歌》:“十日王程路四千,到时须及清明宴。”宋代谈钥《嘉泰吴兴志》引《郡国志》载:“岁贡凡五等,第一陆递,限清明到京,谓之急程茶。”贡茶到京后,先荐宗庙,再分赐皇亲、近臣。所贡茶宜兴为阳羡茶,长兴为紫笋茶。
    明清年间,婺源溪头梨园茶、砚山桂花树底茶、大畈灵山茶、济溪上坦源茶,被誉为婺源四大名家茶,曾被列为贡品,专门进贡皇宫。美国《茶与咖啡贸易》杂志主编威廉•乌克斯在其所著的《茶叶全书》中赞道:“婺源茶不独为路庄绿茶之上品,且为中国绿茶中品质之最优者”。
    明代王象晋(1561~1653)编撰《二如亭群芳谱》疗治方:气虚、头痛,用上春茶末,调成膏,置瓦盏内覆转,以巴豆四十粒,作一次烧,烟熏之,晒干乳细,每服一匙。别入好茶末,食后煎服,立效。又赤白痢下,以好茶一斤,炙捣为末,浓煎一二盏服,久痢亦宜。又二便不通,好茶、生芝麻各一撮,细嚼,滚水冲下,即通。屡试立效。如嚼不及,擂烂,滚水送下。
    二如亭群芳谱,简称群芳谱,明代王象晋所辑,全书共全书30卷,40余万字。明代介绍栽培植物的著作。王象晋,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进士,官至浙江石布政使。1607年至1627年间,王象晋在家督率佣仆经营园圃,种植各种疏果,广泛收集古籍,以10多年时间编成此书,全书30卷。此书初刻于明天启元年(1621年),记载植物达400余种,牡丹的记载品种达185个。清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汪灏、张逸少等人奉敕在《群芳谱》基础上,进行扩充,而成《广群芳谱》一百卷。
    张英淡简喜静,好读白(居易)、苏(轼)、陆(游)三家诗,喜佳茗,壮年即有山林之思,曾作“《芙蓉双溪图记》”以明志。清初康熙朝和晚清都曾出现宋诗热,但所崇尚的宋诗风格却有很大差别。康熙朝宋诗热是以苏轼、陆游为偶像的,而晚清宋诗热中的作家却都是推崇黄庭坚的。“宋诗热”的标志性事件是康熙二年(1663)吴之振(1640—1717)与黄宗羲(1610—1695)、吕留良(1629—1683)等人开始编撰《宋诗钞》。康熙十年(1671),吴之振抵达京师,在京师推动学习宋诗的风气。尤其是王士祯(1634—1711)的积极介入,到康熙十八年(1679)时,“宋诗热已经成为全国性的潮流”。学习宋诗的诗人除上述几位外,还包括钱谦益(1582—1664)、汪琬(1624—1691)、叶燮(1627—1703)、宋荦(1634—1713)、田雯(1635—1704)等重要诗人。科学红学在典故反演检索的过程中,发现文本化用典故分布呈泊松分布,集中于宋诗。很显然,文本是康熙朝宋诗热的产物和表现,也是作书人张廷瓒等勤奋好学的标志。
    张英《聪训斋语》“予少年嗜六安茶,中年饮武夷而甘,后乃知岕茶之妙。此三种茶可以终老,其他不必问矣。岕茶如名士,武夷如高士,六安如野士,皆可以为岁寒之友”。“妙玉”成名于岕茶。[清]冒襄《岕茶汇钞》“贮壶良久,其色如玉,犹嫩绿。”[明]周高起 《洞山岕茶系》岕茶描述,一品岕茶为叶脉淡白而厚,汤色柔白如玉露,二品岕茶为“香幽色白味冷隽。”)妙玉听了,忙去烹了茶来。
    ……妙玉听如此说,十分欢喜,遂又寻出一只九曲十环一百二十节蟠虬整雕竹根的一个大海出来,笑道:“就剩了这一个,你可吃的了这一海?”宝玉喜的忙道:“吃的了。”妙玉笑道:“你虽吃的了,也没这些茶糟蹋。【庚辰(戚序)夹批:茶下“糟蹋”二字,成窑杯已不屑再要,妙玉真清洁高雅,然亦怪谲孤僻甚矣。实有此等人物,但罕耳。】(按:可怜[成窑]金玉质[,终陷[刘妪]淖泥中]。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你吃这一海便成什么?”说的宝钗、黛玉、宝玉都笑了。妙玉执壶,只向海内斟了约有一杯。宝玉细细吃了,果觉轻浮无比,赏赞不绝。妙玉正色道:“你这遭吃的茶是托他两个福,独你来了,我是不给你吃的。”【靖藏眉批:玉兄独至,岂无真茶吃?作书人又弄狡猾,只瞒不过老朽。然不知落笔时作者如何想。丁亥夏】(按:[妙玉]云空未必空)宝玉笑道:“我深知道的,我也不领你的情,只谢他二人便是了。”妙玉听了,方说:“这话明白。”黛玉因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蒙府侧批:妙手,层层迭起,竟能以他人所画之天王,作众神矣。】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黛玉知他天性怪僻,不好多话,亦不好多坐,吃过茶,便约着宝钗走了出来。【靖藏眉批:黛是解事人。】
    第四十二回
    凤姐儿听了,自是欢喜,忙道谢。又笑道:“只保佑他应了你的话就好了。”【靖藏眉批:应了这‘话由’(按:话由即“以七攻七”。以七巧攻“亲大爷的孝才五七”)好?批书人焉能不心伤!“狱庙”(第六十八回“察院”,与狱神庙(供奉遮天大王[特别是曾做过刑部大司寇的五王范承业]的清虚观)有一定的相似之处)相逢之日,始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第六十八回凤姐“便告我们家谋反也没事的”)——实伏线于千里。哀哉伤哉!此后文字,不忍卒读。——辛卯(1711年)冬日】(按:张廷玉代畸记)说着叫平儿来吩咐道:“明儿咱们有事,恐怕不得闲儿。你这空儿把送姥姥的东西打点了,他明儿一早就好走的便宜了。”刘姥姥忙说:“不敢多破费了。已经遭扰了几日,又拿着走,越发心里不安起来。”【蒙府侧批:世俗常态,逼真。】凤姐儿道:“也没有什么,不过随常的东西。好也罢,歹也罢,带了去,你们街坊邻舍看着也热闹些,也是上城一次。”只见平儿走来说:“姥姥过这边瞧瞧。”
    第五十三回
    【靖藏:“祭宗祠”“开夜宴”一番铺叙,隐后回无限文字:亘古浩荡宏恩无所。
    母孀,兄先无依。变故屡遭,不逢辰,心摧人,令断肠。
    积德子孙到于今,旺族都中吾首门。堪悲英立业雄辈,遗脉孰知祖、父恩。——知回首?】
    贾珍冷笑道:“你还支吾我。你在家庙里干的事,打谅我不知道呢。你到了那里自然是爷了,没人敢违拗你。你手里又有了钱,离着我们又远,你就为王称霸起来,夜夜招聚匪类赌钱,【庚辰夹批:这一回文字断不可少。】养[小]老婆。小子,【靖藏眉批:招匪类赌钱、养红“小婆子”,即是败家的根本。】这会子花的这个形象,你还敢领东西来?领不成东西,领一顿驮水棍去才罢。等过了年,我必和你琏二叔说,换回你来。” (按:第五回正文所谓“擅风情,秉月貌”段落)贾芹红了脸,不敢答应。人回:“北府水王爷送了字联、荷包来了。”贾珍听说,忙命贾蓉出去款待,“只说我不在家。”贾蓉去了,这里贾珍看着领完东西,回房与尤氏吃毕晚饭,一宿无话。至次日,更比往日忙,都不必细说。
    第六十六回
    【靖藏:四[字](“一挥而尽”)撒手,乃已悟是(“此系何方?仙师仙名法号?”):虽[痴情]眷恋,却破此迷关——是必“何”(“此系何方,我系何人”)削发。[青]埂峰时缘了,证情仍出“士不隐”梦;而前引,即秋三(即三五。“出了月就起身,得半月工夫才来”,八月十五回到家)中姐(即二姐)。】
    第七十九回
    宝玉道:“我又有了,这一改可妥当了。莫若说:‘茜纱窗下,我本无缘;【庚辰夹批:双关句,意妥极。】黄土垄中,卿何薄命。’”【庚辰夹批:如此我亦为妥极。但试问当面用"尔""我",是样究竟不知是为谁之谶?一笑一叹。一篇诔问,总因此二句而有,又当知虽来晴雯,而又实诔黛玉也。奇幻至此!若云必因请雯来,则呆之至矣。】【靖藏:观此知虽诔晴雯,实乃诔黛玉也。试观证前缘(按:《好了歌》解注中“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甲戌侧批:贷玉“晴雯”一干人。(【贷玉“晴雯”】即黛玉)】,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回“黛玉逝(通“誓”)后”(按:用典《礼记•文王世子》“曲艺皆誓之,以待又语”)诸文(按:指“黛玉听了,忡然变色”等)便知。】黛玉听了,忡然变色,【庚辰夹批:慧心人可为一哭。观此句,便知诔文实不为晴雯而作也。】心中虽有无限的狐疑乱拟,【庚辰夹批:用此事更妙,盖又欲瞒观者。】外面却不肯露出,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说:“果然改的好。再不必乱改了,快去干正经事罢。才刚太太打发人叫你明儿一早快过大舅母那边去。你二姐姐已有人家求准了,想是明儿那家人来拜允,所以叫你们过去呢。”宝玉拍手道:“何必如此忙?我身上也不大好,明儿还未必能去呢。”黛玉道:“又来了,我劝你把脾气改改罢。一年大二年小,……”一面说话,一面咳嗽起来。【庚辰夹批:总为后文伏笔——阿颦之文,可见不是一笔两笔所写。】宝玉忙道:“这里风冷,咱们只顾呆站在这里,快回去罢。”黛玉道:“我也家去歇息了,明儿再见罢。”说着,便自取路去了。宝玉只得闷闷的转步,又忽想起来黛玉无人随伴,忙命小丫头子跟了送回去。自己到了怡红院中,果有王夫人打发老嬷嬷来,吩咐他明日一早过贾赦那边去,与方才黛玉之言相对。
    第八十回
    话说金桂听了,将脖项一扭,嘴唇一撇,【庚辰夹批:画出一个悍妇来。】鼻孔里哧了两声,【庚辰夹批:真真追魂摄魄之笔。】拍着掌冷笑道:“菱角花谁闻见香来着?若说菱角香了,正经那些香花放在那里?可是不通之极!”【靖藏眉批:是乃“不及金儿(指金桂)”。咋(通“乍”)闻熙堂语,更难揣此意;然则金亦幸有两意,期然合而不[大]同。】(按:熙堂语指[金桂]令人吃惊的怪话,用典宋代苏轼《杜介熙熙堂》“崎岖世路最先回,窈窕华堂手自开。咄咄何曾书怪事,熙熙长觉似春台”,藏词修辞格。【熙堂】无落款,故与【杏斋】及“吴玉峰”“曹雪芹”一样,不是人。科学红学无款非人公理。)香菱道:“不独菱角花,就连荷叶莲蓬,都是有一股清香的。但他那原不是花香可比,若静日静夜或清早半夜细领略了去,那一股香比是花儿都好闻呢。就连菱角、鸡头(按:芡实的别称)、苇叶、芦根(按:中药中,芦根别称苇根、芦头因与人参配伍,故经常与人参相提并论,雅称“杂掺芦须”)得了风露,那一股清香,就令人心神爽快的。”【庚辰夹批:说得出便是慧心人,何况菱卿哉?】金桂道:“依你说,那兰花桂花倒香的不好了?”【庚辰夹批:又虚陪一个兰花,一则是自高身价,二则是诱人犯法。】香菱说到热闹头上,忘了忌讳,便接口道:“兰花桂花的香,又非别花之香可比。”一句未完,金桂的丫鬟名唤宝蟾者,忙指着香菱的脸儿说道:“要死,要死!你怎么真叫起姑娘的名字来!”香菱猛省了,反不好意思,忙陪笑赔罪说:“一时说顺了嘴,奶奶别计较。”金桂笑道:“这有什么,你也太小心了。但只是我想这个‘香’字到底不妥,意思要换一个字,不知你服不服?”香菱忙笑道:“奶奶说那里话,此刻连我一身一体俱属奶奶,何得换一名字反问我服不服,叫我如何当得起。奶奶说那一个字好,就用那一个。”金桂笑道:“你虽说的是,只怕姑娘多心,说:‘我起的名字,反不如你?你能来了几日,就驳我的回了。’”香菱笑道:“奶奶有所不知,当日买了我来时,原是老奶奶使唤的,故此姑娘起得名字。后来我自伏侍了爷,就与姑娘无涉了。如今又有了奶奶,益发不与姑娘相干。况且姑娘又是极明白的人,如何恼得这些呢。”金桂道:“既这样说,‘香’字竟不如‘秋’字妥当。菱角菱花皆盛于秋,岂不比‘香’字有来历些。”香菱道:“就依奶奶这样罢了。”自此后遂改了“秋”字,宝钗亦不在意。(按:第五回正文所谓“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段落)
    4)与虫奋斗,其喙无穷
    第四十一回
    【靖藏眉批:妙玉偏辟处。此所谓“过洁世同嫌”也。他日(按:昔日)瓜州渡口劝惩,不哀哉!(宝玉)屈从红颜,固能不枯骨[泽及乎?]】(按:用典卫宗武《咏野渡香片蟠梅》,“他日(按:昔日)瓜州渡口劝惩”指文中妙玉用“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一段话嘲笑黛玉。“(宝玉)屈从红颜,固能不枯骨泽及乎”是说宝玉顺着妙玉的性子,在妙玉面前有了面子,后才能为刘姥姥争得成窑盅子。[“可怜[成窑]金玉质,]终陷[刘妪]淖泥中”。)
    第六十七回
    【靖藏:宝卿不以为怪。虽慰此言,以其母不然,亦知何为[“正经事”也]。宝卿心机,余已此又是[一叹]!】
    【靖藏眉批:似糊涂却不糊涂,若非有夙缘、根基有之人,岂能有此[等庸中]姣姣册之副者也。】(按:明代陆时雍 《<诗镜>总论》:“五言古非神韵绵绵,定当捉衿露肘。 刘驾、曹邺以意撑持,虽不迨古,亦所谓铁中铮铮,庸中姣姣矣。”)
    5)靖藏本与传统红学叛匪的《人身攻击》
    第四十八回
    一面说,一面命香菱收拾了衾褥妆奁,命一个老嬷嬷并臻儿送至蘅芜苑去,然后宝钗和香菱才同回园中来。【庚辰夹批: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Qín),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píng),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足为侧室(按:《后汉书•吴汉传》:汉性强力,每从征伐,帝未安,恒侧足而立。诸将见战陈不利,或多惶惧,失其常度。汉意气自若,方整厉器械,激扬士吏。帝时遣人观大司马何为,还言方修战攻之具,乃叹曰:“吴公差强人意,隐若一敌国矣!”),且虽曾读书,不能与林、湘辈并驰于海棠之社耳。然此一人岂可不入园哉?故欲令入园,终无可入之隙,筹划再四,欲令入园必呆兄远行后方可。然阿呆兄又如何方可远行?曰名,不可;利,不可;无事,不可;必得万人想不到,自己忽发一机之事方可。因此思及“情”之一字及呆素所误者,故借“情误”二字生出一事,使阿呆游艺之志已坚,则菱卿入园之隙方妥。回思因欲香菱入园,是写阿呆情误,因欲阿呆情误,先写一赖尚荣,实委婉严密之甚也。脂砚斋评】【靖藏眉批:“湘”(香)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龙”(袭)平,惜幼年罹祸、命薄运乖,“至”(足)为侧室——虽“会”(曾)读书,而不得与林、湘等并驰于海棠之社。然此人岂能不入园,惟无可入之隙耳。必使呆兄远行,方可。试思[呆]兄如何可远行?名利不可,正事不可,因借“情[误]”二字,生一事方妥。】(按:第四十一回至第八十回为【庚辰秋月定本】。第四十八回属于庚辰“定本”,因此庚辰本脂批在此,与在第三十一回至第四十回“【己卯冬月定本】”不一样,是不会有半点差错的。从用典而未被读者看出的【足为侧室】的毛、俞分野可以看出,毛抄和俞辑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的东西;但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都没踏上点,俞平伯认对了庚辰本的“足”字却括改“足”字为“是”字,毛国瑶压根就没认准靖藏本的“足”字,误将“足”字认作了“至”字。
    根据对第五十三回第123条靖批的分析和自其中抽象出的靖批“六字一列”格式特征,我们判定:第四十八回第116条靖批中,“‘湘’(香)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为第一、二、三列,毛抄漏文“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为第四、五列,“不让‘龙’(袭)平惜幼/...”为第六列及以后列。毛抄漏了两列眉批[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共十二个字。12÷6=2。
    1954年底,俞平伯下大功夫辑录的《脂砚斋红楼梦辑评》一书,由上海文艺联合出版社出版。从俞平伯所写长篇《引言》最后所书年月,即“一九五三、十、三十”来看,全书之脱稿,是早在出版前一年多,为什么竟拖了这么久才问世呢?这自然与俞平伯的受批判分不开。所以这本《脂砚斋红楼梦辑评》,加了一则《出版者的说明》,出版者用心良苦:“本书的排印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对资产阶级唯心论的错误思想展开批判以后,我们对于它的内容又作了一番检查,也商诸编者进行了必要的修正。我们只纯粹拿它当作古典文学研究的一种资料提供读者。” 俞辑脱文并非俞平伯所为,而是排印所致。排印过程中排字工人听排或自吟自排造成了这种失误,这从秦(Qín)平(píng)押韵可见一斑。没有什么文化、望文生义的排印工人或因“风流”二字不合建国初期的扫黄时尚,“贤惠”二字有违反封建精神而截除了相关字眼。后来俞公发现了他们的这种错误,1960年出版时已经纠正。
    根据眉批不以“此批”字样自我指涉批眉批的规矩,我们判定:靖藏本第四十八回【靖眉批:此批甚当】,指的是宝钗批香菱“得陇望蜀”甚当,即【靖眉批:[宝钗]此批甚当】;第三回甲戌侧批中,【前四十九字迥异[于王夫人批宝玉]之[侧]批,今始方知】可资参考。“苑去然后宝钗和香菱才同回园中来香菱道”为靖藏[甲戌]本第四十八回第四页正面最后一列。【“湘”(香)菱为人根基/不下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龙”(袭)平惜幼】的漏文,因第四页正面、背面切换而产生。这种类似于两页共用一边的准毛边性缺失,乃是书页缺角所致。毛抄并未有意或无意脱文。也就是说,毛国瑶和俞平伯均无罪,而共军石昕生则犯有红学诬陷罪,其遗毒一直于今尚未肃清。
    “作诗罢宝钗笑道我说你得陇望蜀呢我劝你”为背面第八列,与前合计9列,可纳眉批9*2*6=108字。而包括漏文在内,靖批共有102+12=114字,故知漏文[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当批在第四页正面与背面的边界部位:正面边界“不让纨钗风流”,背面边界“不让湘黛贤惠”——靖藏本因缺角而先天无文。【此批甚当】(稍后眉批)四字与上条眉批尾列无论同列还是不同列,上批尾字与下批首字的字间距均为108-102-4=2字。
    靖藏本各章回并无象甲戌本那样的章回号码和章回标题,故它们不占版面空间。第四十七回正文有15页,第15页正面有两列结尾文字,背面为空白页。
    毛漏俞脱的争议及其解决,为我们澄明了靖藏本眉批的格式——其标准格式是与甲戌本一样的“六字格”。)
    香菱道:“我原要和奶奶说的,大爷去了,我和姑娘作伴儿去。又恐怕奶奶多心,说我贪着园里来顽;谁知你竟说了。”宝钗笑道:“我知道你心里羡慕这园子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没个空儿。就每日来一趟,慌慌张张的,也没趣儿。所以趁着机会,越性住上一年,我也多个作伴的,你也遂了心。”香菱笑道:“好姑娘,你趁着这个功夫,教给我作诗罢。”【庚辰夹批:写得何其有趣,今忽见菱卿此句,合卷从纸上另走出一娇小美人来,并不是湘、林、探、凤等一样口气声色。真神骏之技,虽驱驰万里而不见有倦怠之色。】宝钗笑道:“我说你‘得陇望蜀’呢。【靖藏眉批:此批甚当】我劝你今儿头一日进来,先出园东角门,从老太太起,各处各人你都瞧瞧,问候一声儿,也不必特意告诉他们说搬进园来。若有提起因由,你只带口说我带了你进来作伴儿就完了。回来进了园,再到各姑娘房里走走。”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1:55:57
    象yupeng这类人,别的一窍不通,偏偏在靖藏本真伪问题上就一窍通了,岂不怪哉:)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1:58:54
    当时郭五堂通了王仁,坏鸟很惊讶,想这定然是个小概率事件。检索郭五堂,果不出所料,他竟然是下半身思考者,还著书立说呢。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2:02:38
    要么一窍不通,要么一通百通,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能够专通于某一点。即使如此,那也是个小概率事件,即:你碰巧撞对了。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2:05:07
    崔川荣勉强撞对了甲午八日。这不值得引以为傲。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8:20:29
    石昕生是什么时代的人?前网络时代。单个个体的人脑的智力,怎敌得过威猛强悍的网智?电脑打击人脑,就象美军攻击伊拉克。这是一场严重的不对称战争。反靖挺卞分子不知死活地抱残守缺,那叫自取灭亡。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8:26:37
    不错,红学各种难题,都远超人的智力;但对电脑和搜索引擎来说,它们都不过是小菜一碟。电脑之所长,正是人脑之所短;电脑之所短,正是人脑之所长。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8:33:01
    人脑运筹帷幄,电脑决胜千里:
    第十三回
    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甲戌侧批(靖藏眉批):删,却是未删之笔。】(按:删伏不删应)【靖藏眉批:何必定用“西”字?读之令人酸鼻!(按:“天香楼”,靖藏本作“西帆楼”。)】(按:用典《三命通会/卷七论小儿》“又一说,一时分方向:如木命,向东方者受生气,向西方者受克生;贵贱寿夭,以是别之” 。西帆楼改为天香楼,是因为二者同出一典:宋代贺铸《楼下柳•天香》“满马京□,装怀春思,翩然笑度江南。白鹭芳洲,青蟾雕舰,胜游三月初三。舞裙溅水,浴兰佩、绿染纤纤。归路要同步障,迎风会卷珠帘。离觞未容半酣。恨乌樯、已张轻帆。秋鬓重来淮上,几换新蟾。楼下会看细柳,正摇落清霜拂画檐。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梅隐王 诗词”和“楼天香 诗词”都是倒序检索法所用关键词,此记)。后文“樯木”段落亦因此诗衍生而来)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8:46:11
    人脑&电脑检索证明:蔡义江的曹学“西”堂敏感论和土默热的洪学“西”溪敏感论都是垃圾。批书人只不过敏感于《三命通会/卷七论小儿》——这是一个文本论问题,而非作者论问题,是典故问题而非掌故问题。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8:49:11
    电脑君子常谋划,人脑小人常猜测。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8:59:55
    电脑雅俗共赏,人脑插葱装象。
    第八十回
    王夫人只得用言语解劝说:“已是遇见了这不晚事(按:《一掌经》(又有人称为《达摩一掌经》(或达摩一掌金),是唐•一行禅师所作):
    辰时生人,父母兄弟妻子,水金在格,聪明伶俐,初限有财,中限破财,末限依旧光辉,十九,二十七,三十六,三十九小灾,过此七十五岁之寿。
    辰时初生人
    先克父,若是长子必然难为兄弟,聪明晚事,慈心爱人,大事成小,衣禄平常,自成自立之命,子息晚招,离祖出赘方可。
    诗:衣禄四方来,兄弟六亲乖,平地生荆棘,闲非忧闷怀,
    双亲椿早折,妻子泪盈腮,一生多反复,疑是命中该。)的人,可怎么样呢。想当日你叔叔也曾劝过大老爷,不叫作这门亲的。大老爷执意不听,一心情愿,到底作不好了。我的儿,这也是你的命。”迎春哭道:“我不信我的命就这么不好!从小儿没了娘,幸而过婶子这边过了几年心净日子,如今偏又是这么个结果!”王夫人一面解劝,一面问他随意要在那里安歇。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9:02:56
    电脑是巍峨的泰山,人脑是泰山脚下的一坯土。
作者:batsbird 提交日期:2013-01-06 19:16:55
    电脑长于亚里士多才双因素分析。人脑长于亚里士多德单因素分析,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并不精通这种分析,想不到敦诚抄写了“甲辰”本和敦敏抄写了列藏本。



©版权所有 2002-2019年 布衣书局